就像她是一只小貓,一只小狗。那時候白林氏就是這樣的眼神,也是這樣的盯著她,告訴她如果下一次再不聽話就要餓死她。
那時候有人護著她嗎?沒有,一個人也沒有……
白夢語輕輕搖了搖頭:“我說什么你都不信嗎?如果是這樣,你大可以去告訴郡守大人,這件事由他來定奪最好。”
白林氏看她滴水不漏的樣子,一下火大,示意一旁的仆役打開了手中提著的一個盒子,里面有許多用繩子捆起來的竹簡。白夢語早已明了,可還是止不住難受。
“你好好看一看,這都是些什么!”白林氏沉著臉,像是握住了白夢語的命脈一樣。
她起身,當真走過去打開了最上面的一個竹簡認認真真地看了起來。
信中寫到:大人,吾在軍中一切安好。
第二封信件:這里有好看的草原,下次大人也一起來看一看。
……
易沛自然不會在信中說什么過份的話,她看了幾卷,放下后一臉茫然:“這說明了什么?”
白林氏氣惱不已:“沒什么他會過十幾日便來一封信?”
白夢語掩了掩嘴:“他感恩于我,是個有良心的。”走回主位坐下,再不去看一眼那些信件,眼眸淡淡掃了一眼春桃與姆姆又垂下去:“這人是個堪用的,以后回了石鎮可調來我府上一用。”
便見白林氏睜大了眼睛,指著她道:“你,你……”
她將白林氏上下打量了一番,突然黑臉:“母親,你何苦一直要編排于我?若是我傷了對于你安享富貴也有一定的影響吧!事情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這信不過也是此人感恩而以,非要被你說得這么齷齪。”
姆姆看了看臉色陰沉的白夢語,猛地跪了下去:“大人,這事原不怪夫人,是我留了信件,也是怕此人居心叵測,對您不利啊。”
她盯了姆姆好一會,轉過頭去掩飾自己的難過:“你起來吧,今日之事若沒有其他的要說便就如此了吧。姆姆和春桃我這里是不能留了,本就是母親的人,就隨母親回去吧。”
“你!”白林氏聲色激厲:“你這是什么意思!”
她冷冷地說道:“我始終是圣女,名義上來說已不僅僅是白家之女,別讓我對你動用圣女的權利。”
白林氏呆了呆,神色終于暗了下去:“那你這邊,總得多買兩三個人,這……”
姆姆與春桃哭成了淚人,一直低聲認錯。那一聲一聲卻打在白夢語的心頭,將她痛得發抖。
她充耳不聞那兩人的哭聲,對白林氏道:“明日我會去白家挑兩個,今日你就先回去吧。”
聽聞她要回家挑兩個,白林氏眼中劃過一絲亮光,隨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蹙了蹙眉。
再看過去時白夢語已離開了前屋,她走得坦然鎮定,可只有白夢語與附于這段記憶的南宮鑰知道,那一步一步如若行走在針尖的痛苦與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