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夢語買下兩個油果子,執意給了錢,遞給小福。就見小福眼睛一亮,不好意思地接過來抱著就吃。
她抬眼看向前方,果然就見到兩個府上的人悄悄隱于一個暗角處,不由得垂下目去,心里是一波又一波的寒潮涌起。
自春桃送走后,到她跟前伺候的人變作了一個叫玉蘭的人,也是從白家出來的。福子太小,要么是郡守的人,要么是白家的人,總歸都是監控著她的人。
這玉蘭在府上從不多言,導致整個宅子不過二十多個仆人,白夢語對她都沒什么印象。
夜里她是習慣不要人伺候的,可白日里還是要有個人,便是這玉蘭主動要求到她身邊。白夢語是無所謂的,不管換成哪一個都可以。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這玉蘭到了她跟前一如往常話語不多,但做事卻穩妥細致,每日夜里都會端出不同的湯水到白夢語房中伺候她喝下,體貼不多話,她便也沒有過多計較。
時間在殷殷期盼中流逝,白家那個地方回不去了。如果她只是個普通少女,在如水光陰中遇到一個叫易沛的少年郞,那樣的話,該多好。
又是三個月過去,一個夜里,門外響起熟悉的響聲。她激動地打開門,看著那眼見著又長高成熟了不少的少年,眼睛卻不由自主地就紅了。
他心痛地笑了笑,跳進屋里一把將她拉近:“怎么了?就這么想我?”說完咧嘴一笑,又是當初的模樣。
她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可還好?你離開軍中這么久……”
“借了你的名義,我退出軍營了。”易沛說:“這個地方不能待了,若你愿意,我帶你走?”
他帶著期許看著她的神色,似乎覺得有些不對,雙手捧了她的臉:“怎么回事?瘦了,還……眼周有些淤青,是生病了嗎?”
白夢語拉下他的手:“許是太久沒見著了。”有些無奈:“到底是我自私,耽誤了你。”
易沛搖了搖頭,拉她坐下:“你讓我去打探的事情,花了錢倒是打聽出不少消息。”
看了看她,似乎接下來的話不好宣于口。白夢語也不催他,有些事情她雖害怕知道,但如同潑出去的水,似乎再也收不回來了。
秋日的夜里比夏日多了一份寂靜,屋里豆大的燭火發出暗淡的光,易沛握著白夢語的手糾結了許久。
她嘆了一口氣:“都是些不好的事情吧,沒關系,你說吧,我早就準備好了。”
易沛握了握她的手:“……林家那邊,發生火災前幾月只有一件事鬧得相當不好看。據說當年有一個投靠在林家的遠親,當年去林家的時候這孤女只帶著一個老婦,可這女子貪心不足,據說當年戀慕過白……就是你的父親。”
白夢語像是抓到了什么,眼睛略為睜大。
“火災前那幾個月鬧出的動作太過大膽被你父親與母親斥責,在林家的生活變得舉步維艱,不久后林家發生大火,清點人數也沒算上那孤女兩人。”他將白夢語圈進懷中:“說是林家有意要趕走這兩人,許是已經趕走了,便也無人在意,但一歲的你也在那場大火中消失了。”
白夢語卻覺出了不對,她母親明明抱著她回來了,可是為什么卻在當地傳出的話是死了,若是沒有死為何當地沒有人發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