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贏說:“若真是錫云教,我可能沒有辦法。”
南宮鑰何嘗不知,但是阿花那具瘦小的身體上不見血的刀傷,受傷外翻的皮肉,一雙被石籽磨爛的光腳,死不瞑目渾濁的眼睛就那樣在她腦子里浮浮沉沉,她說:”我就是想弄明白,這是為了什么。“
孟贏看了她一眼,良久:“行,那我們走一趟吧,但是你要答應我不能插手的便就真的不要插手,知道嗎?”
她想了想,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
孟贏心頭深嘆了一口氣,她能知道才怪,不過該敲打的還是要敲打。唔……剛才他說沒人要就找她時,她怎么說來著?好像是行。孟贏偷偷瞄她一眼,嘴角噙起一絲笑意。
與兩位樵夫分別后,一路按樵夫所指的方向走到這個鎮子,倒是比之前待的那一個鎮子熱鬧了些,不過仔細一看就會發現,不過申時末刻街上已看不到什么年輕的女孩子了。
想到樵夫說的那些話,心中也多少了然。
兩人花了些小錢,找人帶著去了那兩處死了人的地方,再探到的消息與那個樵夫所言并無什么出入,不過就是聽說那個未出嫁的姑娘回到家時路上遇到過打更的,那人發現是個姑娘不放心,喊了兩嗓子也不應人,就上前去看了看,果然就是那家消失了幾日的閨女。
說是那人正高興找到了人,那女孩兒像是發了狂似的一把抓住他就扔了出去,力氣之大,那打更的當場便斷了三根肋骨。現在還躺在屋里,活也干不了,天天都說那姑娘是怪物。
南宮鑰同澤弘又花了點錢找人帶他們去找了那個打更的,可那打更的一見這二人是外地人,根本就不想搭理,孟贏掏了一個小銀粒遞給對方,一切問題迎刃而解。
這讓南宮鑰不得不感嘆,這世上就沒有什么不好說的,只要有銀子,萬事好商量。
那打更的艱難的回想著那夜的遭遇,那確實是讓他非常想忘記的一個夜晚。
那日剛好輪到他值守,半夜敲完一輪鑼打算打個地方坐著休息一會,拐了個彎就看到前頭好像有四道黑影子,他剛問了句“是誰”,結果一眨眼就只剩一道影子了。他想自己可能是眼花了,必竟是夜里,人也累,看走了眼再所難免。
只是前面那個人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似的,還是慢慢往前走著,那腳步又緩又沉,像是七八十歲的老人似的,但那背影看起來明明就是個小孩子的樣子。
他心中存疑,加快腳步跟了上去。結果一看,居然是老劉家失蹤了的那個姑娘。他當下心中大喜,想上去將人叫住,可是不論他怎么喊,那姑娘像是聾了一樣。他這個時候才發現,那姑娘的眼睛睜得老大,一眨也不眨,心下微怵。
但這人是找到了,總不能讓她再走丟了,他再加緊兩步,伸手攔了那姑娘的路,結果那姑娘一回頭,看著他扯出一個怪誕的笑,他被那個笑容嚇得心里頭打鼓,強壓下不安又問了那姑娘幾句話。
可話還沒有說完,衣襟已經被人抓住,他還沒回過神,那姑娘張嘴就咬了過來。打更的也嚇壞了,抬手就拿手中的鼓槌打了過去,結果那姑娘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將他抓起來丟了出去。這一下之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實在太可怕了。”打更的躺在床上抬手擦那并不存在的汗:“那哪里是個人,是人會是那個力氣?幸好當時我擋了一下,不然說不一定就被吸了血去了。”他這時候腦門上真的泛出一些汗珠:“聽聞那東西會把活人吸成人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