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愷軒衣襟微敞,一張清俊的臉因為失去理智而漲得緋紅,聽到龔長凡的話也沒有停下來的打算:“你以為你是誰?花容月貌?傾國傾城?笑死人了!我只是因為氣憤!這世上還沒有我良愷軒得不到的東西!”
龔長凡頭越來越重,肚子也一陣一陣的抽痛,她生過一胎,心頭曉得自己大概是要生了,可是隨身的女仆這會已經先過她暈了過去,樓下的小廝正守著馬車,壓根兒就不知曉上頭發生了什么。
腹痛讓她一時半會暈不過去,但卻更加沒有力氣,額頭上出了一層冷汗,心里知曉不能讓孩子出事。她一手抵住對方,一手抓住對方的衣襟,顫抖的手用盡了全力:“你最好聽我的,最后一次,你現在離開,我當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
良愷軒笑得失態,坐起身扯開她拎住他衣領的那只手:“你要弄清楚,眼下誰是那砧板上的魚。”說完一把扯開她的衣襟,露出一大片雪白的皮膚。
她立刻側身本能的護住肚子,緊接著良愷軒便壓了下來。龔長凡的睫毛抖了抖,聲音輕得沒有人能聽見:“那你就怪不得我了。”
龔長凡頭重腳輕肚子又痛,那一刀背著身插了下去。后面一聲慘叫剛起她便及時翻身死死堵住了對方的嘴,手里刀起再落下,被死死堵住嘴的良愷軒身體抖了抖,不動了。
龔長凡疲憊地翻身躺著,松了一口氣,腹部越來越痛,她卻只能發出極低的聲音叫不來人。直到眼前發黑,她終于不支,暈了過去。
之后便是一段走馬觀花的片段,總之這個得來不易用命保下的孩子平安降生,一雙眼睛生得同龔長凡一模一樣。她蹙眉看著懷里嗷嗷待哺的嬰孩,腦子里思前想后,淡定地轉頭看向自己的母親:“阿娘,我想帶著忠文一道回去。”
龔夫人身后的小男孩探出半個頭來,警惕地盯著眼前這個陌生人。她看著那個孩子,眉頭皺得更緊,如此這個樣子確實不好,雖說她同虞?任重也回過幾次娘家,但如今看來虞?忠文顯然不認識他們。
從大義來看,為了虞?家,也為了兩個孩子,她確實應該將兩個孩子帶回去。雖然她也許做不到一些事情,但她還有可以做的其他事情,以理智來教導孩子也并沒有什么不可。
虞?良語從出生起便在這種教養下長大,適應得很好,成長得也確實很好,端端正正努力上進的一個好青年。但是虞?忠文就不一樣了,打小沒有父母在身邊,龔家更是傾盡全力的去寵愛。可突然從自己依賴的人身邊被帶走,接下來接受的又是龔長凡毫無溫度嚴格制定的各種規矩與學習任務,性格的扭曲由此展開。
這段記憶中虞?忠文越走越偏,他會做什么南宮鑰多多少少已經能夠猜到,然而更讓人在意的是,龔長凡是如何失魂的,這一次只因為虞?忠文就變成了如此這般要登極樂的模樣實在是說不過去。
一切事情有始就有終,有因就有果。當初為了靖宇失了一魂,如今失魂卻是因為虞?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