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弘語氣柔和的說道:“你父親現在在王宮里。”
南宮鑰一時沒有說話,澤弘也很理解的沒有去說話。
過了一會兒她才開口,聽不出有什么悲傷的情緒:“我伯父怎么死的?
澤弘沒打算騙她:“被雷劈死的。”
“什么!”南宮鑰驚詫道:“被雷劈死!?”
澤弘說:“這就是天意了,我在外頭散出去了西王的謠言,被有心人借機傳開并夸大,只是沒想到,這會子出了這樣一件事,就因為這件事,西王這一局已成死局,所謂人心所向,晉君多半會起勢了。”
南宮鑰靜靜地聽完,像是思考什么似的:“這樣說來,我是安全了?”
原本以為她多多少少會有些難過,沒有想到她會這樣一說,心里頭不確定她這是在掩人耳目還是真的就放下了。眼下這個樣子,她是滿意還是不滿意?
澤弘知道這個時候不該說這個,但還是忍不住說道:“你……我希望你不要傷心,他要殺你,現在連老天都是這個意思,你不要多想。”
南宮鑰像是聽懂了什么,她的那些事情澤弘只要有心想知道是很容易的事情。她看不太清他的樣子,他讓她不要多想,可是她能有什么想法?南宮鑰轉過頭,看向遠處緊閉的城門,城里的聲音傳不到這里,火光卻將那一方的天照得發亮。
她冷聲道:“我不傷心,是他想殺我,我不會傻到為一個要殺我的人傷心。對于伯父,他是我的親人,但是我從小到大與他說的話不超過二十句。”她轉回頭,看著面前的人:“我只是家中的一個棄子而已,他們不要我,我也不要他們。”
聲音冰冷,不是她一貫說話的樣子,城外的土坡上冰雪未化,她一身薄冬衣,腰身挺得筆直,這個時候的她又有了一種公主的氣勢,鎮定而從容。
澤弘心里頭微嘆了一口氣:“這些事情你會不會怨我說給你聽?”
南宮鑰的聲音依舊冰冷,聽在澤弘耳朵里像是對他有些許不滿:“我總會知道,你來告訴我這沒什么,說來這還是個好開頭,一切結束以后我就可以不用再躲了。”
澤弘靠近她一些:“城中的事是有暴徒作亂,再加上老百姓聽聞了此事后都想逃離都城,這才亂得不成樣子,曾國的司馬已派兵去鎮壓了,沒有什么大事。”
南宮鑰“唔”了一聲,澤弘說:“上一次那件事,我派人去探了探,南宮鈺并沒有消停。”
“什么意思?”
澤弘抬起頭,眼光越過她看向遠方:“西王為了她還在殺人……他這死局進得不冤,若他真有治天下之能豈會識人不清,他自己就走錯路了。”
南宮鑰錯愕不安:“還在殺人?不是說南宮鈺已經得救了嗎?”
澤弘恥笑道:“那算是什么得救,她已經死了啊。現在的南宮鈺不過是個食人生魂的怪物,若是她要活著,那這天下不知又要多出多少冤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