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面哈哈一笑:“開個玩笑,氣氛太嚴肅了,有點壓抑。”
“你真是無可救藥!”南宮鑰撿起一個杯子丟了過去,被無面一把接住,無面說:“你錢多嗎?店家訛你怎么辦?”
南宮鑰看也不看他,起身,出門。
大門將開之時,無面化作一道黑煙消失無蹤,南宮鑰笑道:“還收拾不了你,這不就被我控制住了。”他倒回去撿起木簪,目光真誠:“好,我答應你,我說過會幫你的,你是不是一直不放心,放心,我說到就一定做到,絕不食言。”
手中的木簪子動了動。
一個小姑娘正從樓下跑上來,看到的便是南宮鑰披散著一頭長發,春風揚起潑墨般的發絲,男子一臉溫柔,白色衣衫飄飛,劍眉入鬢,宛若謫仙。
小姑娘臉一紅,扭捏地走近南宮鑰,輕聲道:“我父親讓我上來問一問,足下可要用飯?”
南宮鑰一愣,抬頭望過去,用飯?那是當然肯定要的了,難不成餓肚子嗎,這小小一家客棧還管飯?
他這一抬眼,將少女一顆萌動的心給平復了下來,紅臉蛋也瞬間消退,小姑娘眨巴著眼睛對上南宮鑰那一雙倒三角眼平平淡淡地說道:“管一頓加半貫錢。”
那種從炙熱瞬間消退的眼神沒有扎到南宮鑰,但那語調估計娛樂到了無面,南宮鑰捧在手心里的簪子顫了顫,南宮鑰怒道:“你笑誰丑呢!?”
小姑娘一愣,一種心思被誰戳中的尷尬讓她又紅了臉:“我沒有笑啊……”
南宮鑰忙擺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你隨便笑哈。”
小姑娘一跺腳:“我沒有笑啊!你到底要不要飯?”
太現實了,這臉翻得之快,南宮鑰在心中默默嘆了嘆,搖了搖頭:“不用了。”
小姑娘癟了癟嘴,甩頭便走。
這一夜,南宮鑰就著溫水啃了一個干饃饃,不知道為什么無面沒有出來打擾他。
伸著脖子吞下去,心里頭無比懷念澤弘為他準備的那一桌飯菜,自遇難以來,好像每一次吃到好東西都是澤弘帶著他去的。
實是是忘不掉他,連啃個饃饃都會想到他,有澤弘在身邊,就算是逃亡也有糕點可以享受,就連野兔子也不用他親自動手抓。
如今他不在身邊,這饃饃看著讓人難受。南宮鑰又咬了一口,望向窗外那輪明月,等北狄這一趟走了,他會同澤弘去一趟楚國,如果那個時候一切真如澤弘所說,那他從此天涯海角只跟著他,即便是命他也愿意為他舍棄。
可如果一切如殘名所說,他便控制鬼魂制住他,他還有無面,到時候也不一定就是他輸,接下來又怎么樣?是一別兩寬還是殺了澤弘以絕后患?他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喃喃道:“到時候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