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贏看著南宮鑰,眼含憐惜:“我會小心的,倒是你,別想太多,我知道你心里難過,我永遠也不會背叛你的,你還有我。”
南宮鑰抬起一雙明亮的眼睛看向他,孟贏臉一紅,咳了兩聲:“你還有我同師兄,師傅,我們會支持你的。”
原本涼冰冰的一顆心生出些暖意:“我不難過,他們早就不是我的家人了。”
孟贏想了想,遲疑道:“……阿鑰,你真不怪我們最開始的時候利用了你?”
南宮鑰看向窗外,快入五月了,真是山花漫爛,入目之處皆是春色:“你們好歹也算是救了我,如若不然我定然早就死得骨頭渣都沒有了。”
孟贏看著他:“那……你從來沒有怪過我?”
“關你什么事?”南宮鑰覺得好笑,正了正色,說道:“我感激你,也敬重你,是因為你對我好,照顧我,救過我,無怨無悔,不畏生死。”
孟贏有些激動:“那,那阿鑰……”
南宮鑰真誠地說道:“我定當為師兄你做你所希望的和我能做到的所有事情,無怨無悔,不畏生死。”
孟贏嘴角上勾,一時不知道說些什么話出來,只是看著南宮鑰,最后被南宮鑰拍了拍肩笑道:“師兄你感動啦,看你的眼睛都閃水花了,你可別哭了哦。”
“傻丫頭。”孟贏終于憋出句話來,馬車卻猛地停住,車廂內的兩人一個不穩險些跌倒,堪堪坐穩,便聽到外面有哭聲乍起。
南宮鑰與孟贏對視一眼,率先掀開門簾往外一看,駕車的車夫正準備去扶地上躺著的一位頭發花白凌亂的老人,旁邊站了一位衣著破舊的老婦和一位做同樣打扮的婦人,婦人懷里還抱著一個熟睡的孩童。
看樣子老人此時已經暈迷了過去,老婦人嚇得渾身發抖哭個不停,婦人抱著孩子睜著一雙驚恐的眼睛,抬頭時與南宮鑰目光相接,那婦人收回目光正要低下頭,卻又微不可查地抬頭再看了南宮鑰一眼。
南宮鑰突然就覺得那目光有些怪異,再細看時那婦人已低下頭去哄醒過來的孩子了。孟贏拍了拍他,跳下馬車走過去問老人的傷勢。
車夫是澤弘派來的人,實際也就是大材小用的一個暗衛,他在老人身上摸了摸,對孟贏說道:“沒什么問題。”
老婦人一聽不依了,撲上去想拉住車夫,被車夫一轉身躲過,便順手一把抓住了孟贏的袖子,嚎啕道:“你們傷了人想走,我老婆子賤命一條,今天就是死我也要把你們的路堵上。”
孟贏抽了抽袖子,抽不動,又打算伸手去扶那老婦人,被反手打開:“你少在這里裝好人,你別想跑,我告訴你,你別想跑!”
南宮鑰看孟贏的臉一陣青一陣紅的,忙從車中下去,車夫裝作不認識南宮鑰的樣子,急切地說道:“是那老漢自己撞上來的,我勒住了馬,沒有撞到他。”
“沒有撞到?”南宮鑰打量了一下對面的四個人:“確定沒有撞到?”
作車夫打扮的暗衛想了想,肯定道:“最多擦了一下。”
說話的時候路上已圍過來三三兩兩的人,是些在田地里勞作了一天正要回家的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