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柒將藥瓶交到孟贏手中:“等他畫完了你給他搽藥。”
孟贏低頭看著手心里的藥瓶“哦”了一聲,又抬頭看著盛柒:“你同你家主人一樣,是個熱心腸。”說著,又看向南宮鑰:“知了,還不道謝。”
南宮鑰張了張嘴,盛柒臉上難得的出現了一絲意味難明的表情,看起來對于南宮鑰的這一聲謝頗有興致。最后在孟贏再一次催促下南宮鑰訥訥的道了一聲謝,竟看到盛柒嘴角微微彎了彎,這倒是難得。
是以,南宮鑰覺得這一聲謝能觀賞到盛柒一個笑臉很是劃算。
重新畫好符,南宮鑰坐下去,滿是擔憂地抬頭望了一眼孟贏,他唯一擔心的是再一次進錯魂身,到時候再下糞坑去掏一次大糞就非常讓人難過了。
好在這一次沒有那么讓人倒霉,當耳邊傳來一陣馬匹的嘶吼聲時,南宮鑰便知道自己入魂了,并沒有像上一次一樣泡在糞坑里。
初入眼簾的是一方湛藍的天幕,鑲著光邊的白云在眼前浮動,光影四處散開,一方天地浮現在眼中,隨著附身之魂的記憶看向遠處,一匹高頭大馬踱著步低頭吃草,一座高大的城墻聳立在前方,城門開啟著,一個人正向這方走來。
來人高大威武,身軀凜凜,刀刻出的一張臉上橫挑而上的眉若刷漆,雙眼若寒星般透著漆黑的光,微曲的卷發披散在肩頭,身上穿著獸皮縫制的衣服,腳上一雙鑲了銅皮的皮靴。
陽光好似在他身上鋪了一層光暈,地上的青草在他腳下被踩塌再堅立起來,在距南宮鑰十步開外,男子停下腳步,雙眼看著面前的人。
這人給人的感覺實在是太過有壓迫感,南宮鑰有點想遁,又有些好奇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最終,男子還是走了過來。
南宮鑰知道自己所附身的是一位女子,本以為是一雙戀人在這里相會,然而走過來的男子說起話來并無多少溫情可言。
站了好一會,男子開口說道:“你到這個地方來,今日誰來幫我打理家中的事?”
敢情這是小兩口吵架了,弄清楚了也就沒什么看頭了,南宮鑰悻悻地抓住左手腕,準備離開,可心里頭卻越發覺得奇怪,原本以為能存下來的只有怨念深重之人的魂,可3從他附身的前一個鬼魂來看,這個地方也有無怨無恨的鬼魂,換言之就是說這城中鬼魂應該很多。
上一次的鬼魂是個掏糞的,而這一次又是個無關緊要的女孩子,這是不是說,整個城中的人都化了鬼,必竟是硬生生地開辟出了一個死地,在這個地方,所有的魂魄都得以存活了下來?,可是整個月下城中一片死寂見不到一只鬼魂,這不得不讓人生疑。
那那些鬼魂躲在哪里?月下城會不會發生什么事?孟贏他們應不應付得過來?
南宮鑰的腦子里閃過無數問號,就在此時,南宮鑰感受到那鬼魂記憶中的一陣酸澀,但女孩開口說話的嗓聲卻很爽朗:“你是來看我有沒有事?”
男子沒有說話,女孩子笑了笑:“你能來我很開心,我知道自己不是你想要的城主夫人,做了你的人本就是我的愿望,不怪你喝醉了酒……我就安安心心做你的奴,其余別無所求。”
她笑得很燦爛,可是心里很難過,這是場單戀嗎?南宮鑰有些澀然,手指微微用力,正要扣下石扣,腦中一道驚雷閃過,這女孩說什么?城主夫人!?
南宮鑰覺得震驚,難道說眼前之人就是芒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