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有的事情就是這么荒誕,南宮鑰看著頭頂上的一排青瓦,這應該又是從中原帶回來的,房角上還掛著很漂亮的風鈴,可心里蕪鈴讓她感受到的茫然無措又讓她無法聚精會神的好好欣賞。
挺好的景致,可惜了,南宮鑰嘆了一聲。
都說兔子不吃窩邊草,可是這文麗不僅吃窩邊草還吃窩中草,這不得不讓人嘆其膽大妄為,南宮鑰再一次想起了最初見到文麗時那副嬌滴滴怯生生的樣子,覺得一切都像一場戲,一場從幕前移到幕后的大戲。
戲文中楚楚動人的美貌女子原來是個披著人皮的鬼,咋一下拉下人皮還挺嚇人的。
一種荒謬感從內心滋生出來,像是耳中聽到的都是幻聽。南宮鑰覺得沒有什么好難為情的,只想堅起耳朵再聽一聽門角,蕪鈴卻在此時猛地站了起來,心里頭一堵,全是憤怒。
南宮鑰一口氣提起,生怕她去推門,此種時刻,這院外還有那么多人,別是賊沒捉到反被倒打一耙,問題是蕪鈴不爭氣,還真的就一腳踹開了那扇本就沒有怎么關好的門。
“砰”的一聲過后,蕪鈴直接穿過前堂沖進后屋,南宮鑰很想回頭去看一看,可眼前香艷的一幕還是吸引了他的眼球,爾后,他發現事情不對了。照理說這么響的一聲,怎么著院外那群人也該進來看一看,可是等了這么片刻,身后沒有一點動靜,這屋里只有兩個衣衫不整的正慢慢悠悠地坐起來。
文艷不在,南宮鑰想,那些奴人大概是被文麗這個女奴給攔在了外面,如此想來,這個文麗早知道蕪鈴要來了?
“你!你!”蕪鈴指著面前的兩人顫動著手指點個不停,可是后面的話卻怎么也說不出來,一張小臉憋得緋紅。
文麗慢條斯理地整了整衣衫,那套芒陽特意命人為她買回來的彩色長裙上閃過一道光澤,床上的文濤拿了衣服往身上套,眼睛看著蕪鈴,臉上帶著一絲調笑。
點了半天說不出話來的蕪鈴看到了這個笑,更加憤恨,終于叫出聲來:“你還笑得出來!我打死你!”說著便要往前去,卻被先一步跳下床來的文濤一把捉住手腕一帶,往后又退了兩步。
“你有什么事?”文麗將衣衫披好,恰恰遮羞。
蕪鈴氣得頭腦發熱,怒吼道:“你這樣做不怕天打雷劈!”
文麗臉上帶著笑:“天打雷劈?你覬覦我的男人那么久,怎么不見你天打雷劈?”
驚雷炸起一般,蕪鈴頭腦一片空白,瞪著文麗。對面床上的女子撥了撥那頭烏黑的長發,往文濤手里放了一顆珠子,文濤臉上一喜,忙躬了躬身謝過。蕪鈴眼睛發痛,那是芒陽用一整年的獸皮為文麗換回的一串上好的珍珠,現在居然被她拆了用來賞文濤。
文麗嬌美的面容有些紅潤,白晳的皮膚上有一層薄汗,文濤給她端了一杯溫水,文麗瞄了蕪鈴一眼,低頭就著文濤的手將那杯水喝了下去。
“你這個,你這個賤人!”蕪鈴終于罵了出來,紅著眼睛像一頭發了瘋的野獸:“你為什么要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