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碧不依不饒,嬌俏地笑著問道:“你怎么謝我?”
申弘面不改色,問道:“你要我怎么謝你?”
淮碧用手點了點下巴,似在考慮,嗯了一聲才說道:“那你娶我。”
申弘眉頭一皺。
淮碧看他臉色難看,卻覺得有意思:“我照了銅鏡,覺著這張臉很不錯,你要了我不虧。”
申弘冷哼了一聲:“你是誰?”
淮碧瞇著眼睛笑:“你不會不知道我喜歡你吧,我跟在淮馨儀身后可不就是為了找機會接近你。”
申弘冷眼看著她:“你是腦子不清醒了吧,居然敢對我說這種話,淮碧……還是你嗎?”
淮碧“嘖”了一聲:“男人這樣可沒意思。”說著話突然縱身一跳,落坐到申弘的馬背上,速度之迅速超出申弘的想象。他正欲動手,淮碧已湊近他的耳畔:“要不是淮馨儀鬧這一場我還找不到機會接近你,你看,我好不容易才醒過來,立刻就來找你,可是你卻是根木頭,一點情趣都沒有。”
申弘后肘使力,淮碧用手一擋,申弘卻收力一抬手欲將人打落下馬,淮碧向后一翻避開這一拳,申弘趁勢攻上去,手指一旋,手上已經握著一柄短劍。
此時一隊人從城中策馬而來,申弘正想著是哪一路的人,卻見著本已避開的淮碧撞了上來,想收手已經來不及,淮碧的心窩直接被穿過,像是不知道痛,那雙看著他的眼睛里居然是冷冰冰的笑:“淮準來得及時,我送你這禮,你好好受著吧。”
申弘瞳孔一縮,就聽到淮碧慘叫一聲身體向后仰去,奔來的人大聲喊著淮碧的名字。
他看著從短劍上脫離向后傾倒的淮碧,渙散的瞳孔看著他,瀕死的臉上居然帶出一絲笑意,像風過無痕,那表情轉瞬即逝,倒在地上的人口吐血沫滿臉痛苦,前后分裂成了兩個人。
跑上來的人身后跟著一大隊兵卒,正是淮碧的父親淮準。人跑上來時已是老淚縱橫,一把抱起地上抽搐的女兒,抬頭質問道:“公子這是為了什么?我碧兒因公子的話一直被關著,才剛醒來,頭腦不清,即便是冒犯了公子,公子也不該下這等狠手。”說著抱起淮碧,感受著那漸漸冰涼的身體,整個人越發的難過:“碧兒,為父定會為你討要一個公道。”
淮準身后跟著人中自然有人往城里去討那公道去了。
申弘心中開始計較,淮準說這些話明顯就不對,淮準子女也有好幾個,從未聽聞對這個小女兒過份溺愛,今日若是真追著淮碧出來也應該是能將人攔下,而不該是這個時候出現。他不動聲色,仇人太多,究竟是哪一個?且再看一看吧。
淮準輕輕放下淮碧,站起身抬手一揮:“公子,下臣得罪了。”身后的一隊兵卒正要上前,城門口傳來馬蹄聲,火速趕來一隊黑衣的私卒。其中幾人足間在馬背輕點,以極快的速度行至申弘身后,戰馬未到,人已先至。
為首的盛柒臉色稍紅,還有些氣喘,站到申弘耳邊低語了幾句,申弘臉上波瀾不驚,問淮準道:“淮郞尹,魏蘭氏的人從我宮外鬼鬼祟祟地跑去你家門做什么,你別說不知道,再說淮碧,是她自己撲上來的,你也說了她腦子不清醒。”
淮準咬死不放:“下臣只看見公子殺了我女兒,若是碧兒有罪,下臣無話可說,可她一個柔弱女子,又暈迷了這么些時日,一醒來只說要找公子,本已經攔著了,怎料她又偷跑出來。公子也不是不認得她,可怎么就,就……”淮準說不下去,眼眶一紅,撇過臉去。
申弘皺眉:“那你要怎樣?”
淮準微低著頭,看著申弘的衣擺:“下臣不敢怎樣,只是這事情沒弄清楚前,公子不能離開楚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