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面看了看緊閉的房門,再看了看她:“為什么?”
“快點打開!”南宮鑰的聲音徒然增大,帶著些顫抖:“快點。”
無面沒有再說什么,揮手一推,緊閉的房門便應聲而開。此時,后院外響起了腳步聲,緊接著跟進來了許多守衛,南宮鑰無暇他顧,也無需走進屋里,那淡淡的月光照入房中已經可看見屋中房梁上懸著一個人形物。
她覺得有一瞬間的窒息,眼前的黑比黑夜本身更黑,但她明白自己耽擱不起,顫著聲音道:“無面,你快把人放下來。”
無面沒有動,她身后的人卻上前來:“姑娘你叫誰?”
南宮鑰猛地回頭,對身后的人說道:“屋里有人上吊,快救他下來!快!快!”
這小小的后廚第一次這般吵翻了天,當有人七手八腳地將老張頭從房梁上救下來時,人只余出氣,沒有進氣了。南宮鑰按著突突跳個不停的太陽穴,舔了舔發干的嘴唇:“快去找醫者來,再在屋外守著門,我也許……我學了些民間雜法,死馬當活馬醫,先試試,也許救得回來。”
眾人退出,南宮鑰平復了一下驚慌的心,沖身旁的無面擺擺手:“你也出去吧,我離魂之時若是四周陰氣太重,對我不太好。”
無面在老張頭身邊繞了一圈:“你打算干什么?”
南宮鑰沒覺得有欺瞞的必要,她此刻反而需要無面幫忙。手摸在老張頭的胸口,心下越發焦急:“新死之魂我也能附上,心跳若有若無,他這個樣子是不是魂魄已經開始離體了?”
無面眼睛一亮:“確實離體了,你想救他,倒是可以試一試我教你的方法,在附上魂魄之前咬破舌尖,附魂之時誦念我教給你的咒語,到時候你可以強行讓他的魂魄歸體。”
她點點頭:“這太好了,那……你在遠處替我看著點可好?”
無面沒有議異,仿若南宮鑰方才讓他出去的話沒有說過。
畫符坐好,南宮鑰放下心,誦念好久沒有用過的介引咒。陰風起時,她咬破舌尖,周圍各種不可見的物質在黑夜中變得清晰可見,老張頭躺在地上的身體正上方悠悠地飄著一個灰白色的影子。
影子漸漸清晰,是老張頭的樣子,面無表情,眼神迷茫,只一瞬,南宮鑰附到新魂上,眼中以另一種瑰麗的顏色開始構建出一個全新的世界,誦咒聲落,她身體輕盈,像是一陣風便可以將她吹走。
好在沒有風。
南宮鑰急忙往地上飄去,卻發覺這身體不太聽招呼,并不是她想往回走便可以輕而易舉地往回走,就好像是一個新習得游水的人,想要向前游,可是這項技能掌握得不好,能保證不沉下水去已是不易,還何談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