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退縮,絕不要如鼠輩般躲一輩子,到最后郁郁而終。
“我不碰你。”周朝幫她將衣裙整理好:“今夜別走了,陪陪我。”
“王上?”南宮鑰疑惑地看著他:“可是遇到了什么事?”
周朝勾唇,冷冰冰的一個笑:“寡人是遇到了些事……不過放心,會解決的,你別說話,陪著我就好。”
滿室溫馨,連那透去窗外的橘黃燭光也帶出了些溫柔的味道……
第二日,南宮鑰醒得很遲,天色大亮,午時已過。累得慌,全身都沒有力氣,有一種大病初愈的無力感,較之三日前那一次更加嚴重。南宮鑰背靠在床頭緩了好一會,這才拉開衣襟檢查,果然,身上又出現了許多紅印。
她心里頭終于有些發慌,喃喃道:“我這是要死了嗎?”長嘆一聲,皺起眉頭發起呆來,片刻,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既是要死了,那許多的事便更加耽誤不得了。”
換了身衣裙,自己都忍不住感慨,周朝的喜好果然還是十年如一日,件件裙子都整得像是要上天的仙兒一樣,但是穿起來委實不方便,拖拖拽拽,讓人心煩。
干脆地拿剪子將裙子剪到腳裸處,干完這些又是扶著桌沿好一陣喘氣,她悲涼的覺得時日無多了,哀戚地擦了臉,從柜子里拿出來前兩日放在那處已經硬得像石頭的白面饃饃和有些變味的燒雞,就著茶壺中溫涼的水硬吞下去。
嚼干饃饃的時候她拿起桌上的木梳梳頭,卻摸到還半掛在凌亂發絲上的珠花,順手拿下來一看,滿心生疑。這是一朵紫玉做的頭釵,釵頭雕的是一朵栩栩如生的芍藥,花心以黃晶點綴,精致又不失貴氣,但是南宮鑰記得頭一日自己并沒有簪花。
對于記憶力這一點,她還是非常自信的。她心思紛亂,四下里無端張望,卻又看到擦臉的面巾上沾了些脂粉,被她裁剪下的裙擺上沾著些許泥土,她明明沒有上妝,而這件衣裙也明明是昨日睡前才掛在木施上的,她并沒有穿過,怎么會沾上泥土的?
心下恐慌更甚,頭一夜發生了什么?若事出有因,那她是因著這事而受傷生累,并非絕癥!
想到這里,心下又是一松。
將最后一口干饃饃就著水吞下去,南宮鑰覺得發冷的身子回曖了一些,但還是沒什么力氣。
又多了一件讓人疑惑的事,這事還關系到她自己,南宮鑰坐著想了好久,得先去看一看老張頭再做其他打算,必竟此事因她而起,不知道老張頭醒來后還記不記得瀕死時所看到的那些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