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鑰聽著,臉上漾起笑來:“那有沒有下菜的酒啊?”
孟達吞了一口口水:“你,你,你少刺激我啊。”
“我買了兩壇酒回來孝敬你和師傅呢。”說著指了指馬背:“正打算搬下來,你自己動手吧。”
知真是真委屈了:“阿姐……”
南宮鑰自知理虧,安撫道:“這就是在山外那個小鎮順手買的,你的東西阿姐自當要用心,回來得太趕又沒看到好的,這才沒買,阿姐下次一定給你帶。”
孟達無所謂她如何安撫小兒,喜滋滋地去馬背上將那兩小壇酒取了下來,安排道:“師傅一壇,我一壇,正好。”拎了拎:“就是少了點兒。”情緒很好地看向南宮鑰:“這么快跟著回來干嘛啊?”
南宮鑰解下肩頭的包袱:“我找到血靈芝了。”
天光微亮,遠處群峰疊翠,初春更將山巒濃墨重彩地添上了好幾種顏色,白雪之下是有待復蘇的萬物,若隱若現的新綠是那樣的嬌俏,冬日未敗的花朵帶著獨有的芬芳,干凈又純粹,所有的一切朦朦朧朧的被籠罩在山腰處一層薄薄的云霧中。
常綠的喬木樹稍葉尖掛著晶瑩的露珠,葉片上濕漉漉的,空氣中也帶著這種又冷又濕的感覺。南宮鑰一身素凈的白色衣裙站在林子邊,裙擺已經被草地上的朝露浸濕,身上這件衣服還是上山前申弘新買給她的。
素凈的一身,襯得她那張如出水芙蓉的臉更顯清麗脫俗,烏發長長地披散下來,帶著山間春日清晨的濕氣與寒意。遠遠看去,靜立在林間的她像是森中之靈。
“……啊……”孟達伸著懶腰從房中走出來,打算給老宗師做早飯,突然看到正站在林中的南宮鑰,眼睛一亮,這小師妹回來了,早飯這種事就不需要他來做了吧。心中贊嘆南宮鑰的自覺,點了點頭。起得這么早,站在那一處愣著是因為發現了野味了嗎?
不得不吼上一句:“那個,知了啊,前兩日我打了幾只貂,還沒有吃完,為長遠計,放生吧啊,不然這邊的肉再放就得有味兒了,咱做事得有計劃。”
南宮鑰轉過身來,長長的睫毛濕漉漉的,對著孟達一笑:“師兄在說什么?我就是早點起來等著師傅。”看孟達那架勢瞬間明白過來:“我來做早飯,你再去睡一會兒。”
懂事,真懂事,同知真一樣合他的心意,孟達滿意地點點頭,老氣橫秋地背著手轉身進屋,姿態拿得穩穩的。
才邁開一步,門就被從里一把拉開:“你倒是好意思,去把柴劈了。”老宗師走了出來,對南宮鑰說道:“我早醒了,就是不知道你在外面,這小子今早上跟我說過了,知了啊,你去那邊灶房里拿點甜瓜干過來將就吃一點就行了,血靈芝也拿過來吧。”
“……師傅。”孟達這次也委屈了,他平日里只要在山上,每日都早早起來做早飯,今日不用做了卻還要他去劈柴,他又沒欺負人,以前南宮鑰在不都是她在做嗎。
“快去,劈了柴就趕緊過來,待會陪我進山。”老宗師看他一眼轉身往屋里走去:“你看知了那樣子,估計今日都不會留,還讓她煮飯?”
孟達看著南宮鑰,是真看不出來她全身上下哪里說明今日要走。
老宗師的聲音從屋子里傳出來:“傻站著干什么呢!”
“喔!”孟達搖著頭,往屋后走去。
南宮鑰去灶房找到甜瓜干拿盤子一裝急沖沖拿去老宗師屋里,看著老宗師笑了笑,又跑去自己屋里拿昨日帶回來的血靈芝。
昨夜為了等南宮鑰耗到半夜的知真此時睡得正香,南宮鑰一進屋就看到那閉著雙眼睫毛輕顫,像是夢到了什么開心的事,睡得張紅撲撲的小臉上掛著笑。她的嘴角泛起一絲淺笑,將被子拉高替知真蓋好,這才拿了血靈芝出門。
剛走出去便瞧著老宗師端著她拿進房里的甜瓜干出房門,坐到了門外空地上的那個樹樁子上。
南宮鑰走過去,將盒子遞上:“師傅,這是血靈芝。”
老宗師將甜瓜干放在地上,伸手接了過來,打開一看:“……這件事你費了許多心,也勞煩了你的朋友。”老宗師將盒子蓋上:“你今日幾時走?”
“等真兒醒了就走。”南宮鑰問:“師傅,師兄有沒有跟你說過紅寶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