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睜開眼睛,周圍的人便瞪著一雙雙眼睛焦急地看著她。南宮鑰吞了一口口水,清了清嗓子站起來:“沒事,沒去到那一段記憶。”
便又是眾人紛紛松了口氣的聲音,南宮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嗯,明兒城里見個面,請大家喝酒。”
孟達這才“哈哈”一笑:“算你孝順,不枉我擔心了這么久。”
南宮鑰默默地看了眼不遠處那兩盤子空碟子和倒在地上的空酒壇子,不想去看孟達。
一只手扯了扯她的衣角,低頭便對上那一雙晶亮的眸子:“阿姐,你明日能帶著真兒嗎?”
“……那……”那怎么能呢,他如今是一國君主,偏又還沒有站穩腳跟。可……這么大點的一個孩子,卻要承受這么多,且還是她硬安到他身上的包袱。
“那……那確實,真兒去不了還有什么意思,便不去了,等下一次我回來見我家真兒的時候再一起去。”南宮鑰彎著腰對南宮乙說道:“真兒,阿姐做不好女紅,今日要走了也沒法做件衣服什么的給你,但是阿姐用木頭削了一把劍,就是還沒配到好看的劍穗。”
南宮乙眼眶一紅,淚水便流了出來。南宮鑰一下慌了神:“真兒……”心中默默嘆氣,說道:“等阿姐做好了讓人給你帶回來。”對望了許久,擦著南宮乙臉上的淚水:“阿姐就只有你一個親人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阿姐沒盡到責任,若是有一天你想離開這里,阿姐便帶你走。”
“阿姐……”南宮乙像是一瞬間長大了似的,眼神中的不舍被堅定掩蓋:“我一定會讓我封土上的百姓安居樂業……我知道阿姐的想法……弘哥哥說這亂世紛爭不斷,我在想,也許能做點什么讓曾國不受這戰火燎擾。”
換他過來安慰南宮鑰:“我一定會做到。”
南宮鑰微微哽咽,紅著眼眶揚起一抹微笑對南宮乙點了點頭。
只聽到孟達不滿地哼了一聲,轉身道:“明兒還去。”更大聲:“知了出錢便是,何必去人。”說完似乎興致高了些,對陳韋道:“陳先生只能下一次再來喝了,我先試試,若有好去處下次帶你去,知了,多備點銀子,明兒一早我便來取。”
南宮鑰望天興嘆。
已至深夜,卻又是分別的時候,縱有萬分不舍,卻不得不走上各自的道路。人生路漫漫,總有相聚,也總有分別,幾許無奈與落寞,卻是人間常態。
從此日一別,南宮鑰與申弘前往邑城而去。
南宮鑰事后將見到人影的疑惑的說了,覺得有可能是一個錯覺。但陳韋說螢兒當時已經死了,完全不可能有什么感受來影響她,她借著螢兒的雙眼見到的就是映入螢兒眼睛里的一個影象,記憶中的一段。
思索之下,穿著黑袍又功夫了得的,在印象中只有錫云教。申弘說,南宮鑰總能給人驚喜,她那樣的性格,估計沒有人能夠預想得到一個女孩子居然能在那樣的境況下撐下來,也虧了她那樣的堅持,讓事情有了一個明確的方向。
在趕路的十多日里收到了各處回來的信息。蘇先生已被人帶離北狄,申弘隱在暗處的人便也都撤離跟隨。
另一邊老張頭也已經尋到,申弘的人助他找到了孫子的尸骨,而那兩個害人的混小子被丟到了深山中,能否活著出來,便看他們自己與家人的本事了。
此事算是順利,周朝本人已回到春城,因著此恩,張老頭也不問究竟便答應了帶著人一同回去。另拒探子回報,周朝這次似乎聯合了新的勢力。回春城后同楚國公子治聯絡頻繁,但不知為何頻起爭執,似乎正與錫云教提到的活死人有關,因無法近探而不可獲知詳情。
得知至此,南宮鑰陷入了沉思。而申弘另收到了一個新的消息后便開始沉默。南宮鑰憂心又思緒繁雜,如此這般一路憂心忡忡到了邑城。
聯絡凌岳博后,由他派人帶著去了邑城之外二十里的平城。平城說是城,其實主要是錫云教本部所在,地方并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