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弘的眉頭死死地糾到了一起,少頃:“現在兵權被申西收走了?”
“什么申西,明明就是個冒牌貨。”白子承鄙夷地哼了一聲,又“嘖”了一聲:“也怪我,當初看他同申西相似,家中的人又因戰亂死光了,覺得是個機會,哪知道。”
申弘抬手阻止他繼續說下去:“哪能怪你,此事是我授意的。而且他那長相稍加易容便可以假亂真,看他一貫表現得很好……是我太大意了。”
“人心不足。”白子承狠狠地說道:“說到兵權,他……”他抬眼看了申弘一眼:“他給了申治。”
“申治……”
白子承眉頭鎖緊:“我眼下的情況申治那頭根本安不進人,只是宮中的禁衛軍和城外的軍營自他接手之后時常有調動,很頻繁。”
“我查了,只是還需再證實一下。”申弘捏住剛好從屋頂掉落下來的一根茅草:“這兩日能不能去一趟牢房?”
“明日值守的有一個我的人。”白子承問道:“要殺了嗎?”
申治搖了搖頭:“輪不到我來殺,這件事得交給阿鑰,我要將此人帶走。”
他摩挲著手指上的板指:“你放心,我這邊會做得很干凈,但楚國你不能待了,今日淮馨儀回去便會有人生疑。秦夫人那邊你也不必行事,她雖然恨申治,卻也不是個短視的,你看她為申西討得來那一詔傳位書的手段。”
白子承頓了頓:“她同公子治的仇……”
“是啊,那是她回來的其中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便是榮華富貴,是位高權重。”申治將話題說了回來:“如今的申西跟了你一段時間,你曉得他的全部,他對你不會有什么感恩,只會有忌憚,看無及的行事便可知申西已對其言聽計從,他對你下手是遲早的事。”
“他同我們之間就只是相互利用的關系,你切不可心存僥幸。盡快便想辦法去吳國。”申弘嘆了一口氣:“子良現在還在陳國是不是?”
白子承點了點頭:“公子是想讓他也去吳國?”
“吳國相對還算安全。他一定會報仇,但實力不夠,我們得先將他的命保下來,他眼下在暴怒與絕望之中,你得壓一壓他。”申弘招了招手,盛柒上前一步,申弘看著白子承:“盛柒在暗處跟著你,你切記多留一個心眼。”
白子承走的時候明顯心事重重,他大概料不到一息談話的最后會涉及到自己的生死。白家一門老小都在楚國,自己也是楚國重臣,可如今卻不得不考慮遠離故土。
申弘給他指了一條路,他當然信申弘,只是卻走得遺憾,即便離開,他今后也必然要再回到楚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