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王投降,我們也就可以風風光光的回家了。”
“說的是啊,等拿了軍功回到江東,我看蓮兒父親還怎么冷眼看我。”
“家里有美嬌娘你都舍得來?可以啊。”
楚軍之中,一隊負責尋常巡查的兵衛微笑著交談。
聽聞漢王要投降,并不知道漢王假降的尋常兵卒也很是高興。他們打敗了秦軍,光復大楚也有一份功勞在他們的頭上。
如今又打敗漢王平定天下。
這年頭軍功就是身份,等收兵之后,消息傳回各自的家鄉,他們回去之后臉上也是風光無限。到時候論功行賞,軍中也會發下一定的賞錢,回去之后可以過想象中的安穩日子。
三萬兵卒的楚軍在鐘離昧的示意下拉開了陣營,一面面楚、項二字的旌旗飄揚。
那中間不易察覺的稀疏隊列,使得三萬大軍的方陣,看起來猶如五萬。
在大軍讓開的寬廣道路上,王輦跟陪伴的兵將依舊不急不緩的前行,待行至大軍前端,王輦停下。鐘離昧跟季布兩人各自率領一隊衛卒而出,在王輦的兩側成守衛的陣容。
對面的道路上,素車白馬,車上的漢王劉邦不停的輕咳,似乎怕受到風寒般,以手微微遮擋著面容,那寬大的衣袖,讓人根本看不清何真容。
白馬在距離項羽王輦三丈之外的距離停下。
那一瞬間,只見原本面色平淡甚至略帶欣喜之色的鐘離昧,臉色驟變之下赫然一聲冷哼,“全都抓起來。”
二人身后的衛卒一擁而上,呼吸之間已經把馬車圍攏了個嚴實。車上之人的臉色陡然一變,正要開口之時,季布已經走來,以劍刃挑開了那人半遮擋面孔的手。
“紀信——”
在徹底看清面容的瞬間,季布還是感到一陣失落。出來投降之人,果真不是劉邦。
雖然項羽之前并未肯定的說一定是紀信,而是以‘比如’來說,可此時確定了來人身份,鐘離昧跟季布還是感覺自己活在夢里一般。
與此同時,看到言情跟舉止都不過激的鐘離昧跟季布二人,紀信的心里更加的惶惑。特別是那輛王輦之上至始至終沒有人露面,在自己被包圍的瞬間,楚軍前軍便開始朝著城門大開的滎陽城中奔涌。
鐘離昧轉身上馬,隨著大軍前去指揮。
后方的季布只淡淡的看了一眼,“將這紀信綁緊了。”
平淡的話語,讓紀信露出懵懂的神情,“等等。”
看著駐足停下的季布,紀信接著道:“我想知道,為何不見霸王出來?”
“霸王此時出來與否,很重要嗎?”只一句,季布便甩開身后大氅,健步離去。
既然一切都是真的,此時的鐘離昧跟季布心中都是只有一個念想,那就是做好項王交代的余下之事。
……
寒風凜冽,雪粒猶如飛舞的刀,吹拂之間,裸露在外的肌膚宛若被無數刀片劃傷。
駿馬之上,項羽面色嚴謹的看著遠方,雖然繼承了原本項羽的記憶,可這蒼茫的大地,終究是有些讓人陌生。
兩萬人的隊伍宛若穿梭在山林之間的長龍,可對這冰封的大地而言,他們一樣是卑微。
此時項羽想的并不復雜,讓季布跟鐘離昧二人牽制劉邦,上演原本歷史上的追擊,以保證劉邦不會有其它什么想法。
如果龍且最終還是死在了三齊之地,自己的實力會跟劉邦拉扯的更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