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接近正中,這萬里無云的天氣里,陽光驅散了兵將的寒冷,讓人更加的精神。
“安將軍,你這就帶五千人馬從后方潛行,至五里外尋了地方隱蔽,無論如何不能讓運糧隊發現,等運糧隊到了之后,本將這里會蜂蛹出擊,到時候運糧隊孔會后撤,屆時你們便從后方殺出,最好一人也不要放過。”運糧隊出城的消息傳入彭越的耳中之后,彭越看了看遠方,對驍將安夫下令。
安夫留著兩嘬濃密的八字胡,身體壯壯碩的他,說起話來臉上的橫肉都是抖動的:“將軍放心,若是有一名楚軍兵卒從末將那里跑了,末將提頭來見。”
一支隊伍緩緩的從漢軍中分離出去的時候,沒有人知道,項羽所率領的大軍已經繞路至他們的身后。
而這五千人的隊伍,更是被楚軍最先趕來的斥候看了個正著。
不出一個時辰的時間,項莊帶著運糧隊緩緩的出現在彭越大軍約莫三里的位置。
平坦的地勢上,以如今彭越的視力,還是可以清楚的看清三里之外的人影晃動。憑借經驗,他更是一眼可以看出僅有的三千押運兵。
六萬步足對戰三千兵卒加五千年邁的運糧農夫,雖然看起來有些小題大做的意思,可彭越心里清楚,自己這是深入楚軍的后方交戰,軍情瞬息萬變,誰也不能保證會不會有突然的情況出現。
況且,這說是六萬的步卒,有皮甲的都不足五千,銅鐵甲就更是只有彭越一人有,如果沒有絕對的人數優勢,這樣一支步卒面對三千楚軍精銳,若說被楚軍反手打的潰不成軍有些夸大,可被楚軍殺出出路撤回雒陽城還是不難。
隨著運糧隊越發的靠近,彭越的身子緩緩直起,手已經按在了腰間的劍柄上。
可就在他準備發號施令的時候,原本行走的運糧隊忽然原地停了下來,兵卒們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背靠背的休息,有的喝水,有的走遠幾步舒爽的放水。一副全然不知危險來臨的樣子。
也只有項莊的目光,時不時的看向彭越藏身的地方。
彭越微微愣了片刻之后,嘴角卻是露出了一陣莫名的笑意,不知道項羽到來的他,自然而然的以為運糧隊偷懶,畢竟這才出城沒多久。
“傳令全軍,擊鼓進攻,楚軍若是反抗,一律擊殺。”
下一刻,曠野上戰鼓雷動,一聲聲的宛若晴空驚雷。
正在休整的運糧隊下意識的站起身子,一個個不知所措的看向鼓聲傳來的方向。
目光所及之處,原本空無一物的田野間密密麻麻的出現數萬人馬,彭字旌旗隨風飄揚,漢軍兵卒從土丘側蜂蛹出來,直奔孤零零一片的楚軍。
面對這種情況,三千精銳本能的集結,有余的組合成戰陣。
在場的,也只有項莊知道此時可能發生的事情。
“將軍,看情形我們中了伏擊,末將懇請請將軍摔領百姓押運著糧草先行撤離,末將愿率領眾將士斷后。”一名驍將匆匆來到了項莊的身旁,滿面急促。
項莊將目光從遠處收回,卻是絲毫不見慌張:“用不著撤離。這種情況真要撤,怕也不是那么容易。”
不明真相的驍將卻是越發的著急,一拳重重的捶在自己的胸甲上,“末將保證率領眾將士拖住敵軍。糧草關系前方大軍的生死出不得差錯才是。”
“你以為項王率領兩萬大軍突然來此,是為了什么?”
伴隨著驍將的思索彭越的大軍已經清晰可見,殺喊聲震懾著這片天地。漢軍擁有絕對的兵力優勢,又是伏擊戰。
出其不意,還是以多打少,這種前提之下,幾乎所有的漢軍將士都沒有心里壓力,三千楚軍精銳在他們眼中已然不是敵軍,而是活生生的軍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