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余暉斜射,一隊兵卒在小將的帶領下迎著微風,小心翼翼的朝著一處山坡靠攏。
“怎么樣,上去的路都摸清楚了沒有?”待到一柴夫打扮的人歸來,為首的兵將盯著他,有些急切的問道。
那柴夫將背上背著的一捆干柴取下,喘了口氣后,方才小聲說道:“前方上山的路都已經摸清楚了,不過,山上有楚軍的巡查。屬下建議等入了夜再上山。”
看了看身后只有余暉,連太陽的影子都見不到的天邊,小將吐出了口中含著的一節枯草,干脆的說道:“那就等等,也好讓將士們稍事休息,不過這次行動乃是一次配合,待會上山,大概需要多久。”
微風徐徐的吹過,在傳令兵卒的示意下,兵將身后的數千兵卒紛紛依著山體的斜坡躺下。
這是一群本就沒有帶什么旗幟重盾的兵卒,此時往山體上一趟,更是讓人難以察覺他們的存在。遠處看去,仿佛他們本就是這山坡的一體。
想了想,那扮作柴夫的兵卒這才開口道:“大軍帶著桐油,上山的速度不是很快,不過在半個時辰內應該可以到合適的地點。”
“半個時辰行嗎?”
“沒問題,這已經是屬下多算了。”
微微點頭,那小將也將身子依靠在了山體的一顆樹干上,微微瞇起眼睛,道:“那就行了,你也躺下歇會吧,待會再上山,還要你來引路。”
“諾。”
這扮作柴夫的兵卒已經連續多日在這么一片地方巡查了,甚至于,他還進過彭城的外城。
想想這些天的遭遇,他也是真覺得有些累。不過這次任務完成之后,他跟眼前的這支隊伍只要能夠回去,接下來就可以好好的歇息一段時間了。
想著,那兵卒的嘴角泛起一抹微笑,也學著那兵將的樣子,選了一塊新生的嫩綠草地躺了下去。
……
季布所在的外圍營地里,因為有了軍情,季布這些天也就沒有了先前的清閑。
甲不離身,一手也總是按在腰間的兵器上,他一步步的走著,每日三次的巡查軍營各個位置的崗哨。
而且這里的崗哨也由之前的固定四隊人輪換,變成了不定的隨意安排抽選。
巡查到了山體一側時,季布伸手攔下了帶隊巡視的一個兵將,“這邊可有什么異常?”
那小將在他的面前站定,拱手:“回將軍,此地沒有發現什么異常。”
“那就好。”微微點頭,季布又謹慎的叮囑了一句:“這個方向雖然貼近山體,不過卻是最容易忽視的地方,你們一定要搜查仔細,有任何異常,都要及時來報。明白嗎?!”
“末將遵命。”
話落,兩支隊伍便朝著兩個不同的方向離去。
……
彭城之內,項羽將鐘離昧跟龍且,乃至整個軍中的大小將領都無一列外的召集在了一起。
映著兩側點起的火光,項羽莊嚴的目光掃向了那一張張冰冷的面孔,“想必諸位將軍也都知道了一些消息。漢王封部下韓信為齊王,眼下漢齊的聯軍正在朝著彭城逼近。上一次,眾將士在齊地吃了虧,所以今日本王要說的是,這是在彭城的門外,無論如何得讓他們知道楚軍的威嚴才行。”
“漢王不過收拾了幾個不入流的君王就敢封自己手下的將軍為王,末將愿領精銳之士生擒漢王,以讓項王發落。”鐘離昧行了禮,隨后則是一拳重重的砸在了兵甲上。
所有的兵將在此時都被帶動了情緒,一聲聲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