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臺上,劉邦有些焦急的等待著。他不知道韓信說的后計是什么,可他總是有一種不妙的感覺。
‘莫不是前段時間太過謹慎了,所以這些時日……’劉邦在心中想著。
此時的戰場已經徹底的被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在楚軍步卒的周圍面對著生死的煎熬,而另外的一部分,卻是難以突破進入前端的戰場。
“那個是……鐘離昧?”負責指揮的傅寬在一旁呼喊了出來。
那張大了的嘴,瞪圓了的眼睛,傅寬整個人都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情:“不是說這里只有季布一個將軍嗎,怎么會多出一個勇猛的鐘離昧出來,這家伙一個人也頂的上不少了吧?!”
雖然感覺到情況有些變化,不過傅寬也只能忍著,依舊在催促自己的部下進攻。只因為在進攻前韓信就一再的叮囑此戰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將這楚軍設立在城外的軍營拔除。
……
戰場的西南面,伴隨著戰鼓聲的響徹,十萬漢軍步卒終于在樊噲跟夏侯嬰的帶領下出現在了戰場。
一陣陣的喊殺聲響起,直接將原本戰場的情況驚擾。
“娘的,有完沒完了,這到底還要來多少人!”鐘離昧一腳將劍刃傳透的兵卒隨意的踢開,倉促之間看了一眼漢軍過來的方向。
如果沒有這些漢軍而來,僅僅憑借最先沖進來的十二萬齊軍,戰場上很快就會呈現出齊軍有所敗退的跡象。
項羽自認此戰的速度楚軍將士做的夠好,殺人的速度夠快。可終究還是低估了漢軍從河水對岸直接沖過來的速度。
有了漢軍支援過來,傅寬倒是松了一口氣,本就在大軍后方壓陣的傅寬看著已經被屠殺干凈的齊軍前軍,長長的噓出一口氣的同時,自我安慰一般的輕聲說道:“還好,樊噲跟夏侯嬰可都是入場殺敵的主,他們沖進去之后,興許可以壓制一下楚軍中季布跟鐘離昧。”
自語一番之后,再看去,整個戰場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季布本以為漢齊的聯軍會直接從對岸過來,可不想漢軍是從西北方向而來,以至于他手下的騎兵出現的還是早了。
此時的局面,更像是突然殺出來的漢軍將季布帶領的這支騎兵包圍了一般。這種局面,以至于原本聞風喪膽的漢軍兵卒都變得英勇起來,在樊噲這個不怕死的將軍帶領下,就是一個勁的猛沖。
楚軍中原本的計劃直接被打斷,或者說他們的計劃有些孤注一擲,沒有考慮可能會出現的意外。
項羽將霸王戟用力甩去,戟刃劃過的瞬間,直接將面前齊軍兵將的腦袋打飛了出去,其下的一點白骨上接連著一絲絲的碎肉,猩紅的血水如雨點一樣的灑落。
匆忙之中,項羽看了看天色跟身后彭城的方向。
天際,翻滾的烏云已經不見了。萬里無云的晴空中一顆顆星辰微微的閃爍,如同一雙雙觀戰的眼睛。
“桓楚!”疾風揚起身后的大氅,震動著戰甲,項羽急切的對身邊不遠的桓楚道:“將后軍的一萬將士集結一下,隨本王去迎戰西北方而來的漢軍。”
看著那搖曳不止的漢字大旗,項羽冷冷的瞇著眼,攥緊了霸王戟直接沖了上去。
剛剛解決了齊軍先頭步卒的大軍正在鐘離昧的帶領下準備迎接后續的進攻,桓楚趁著短暫的空檔迅速著召集起了就近的萬余兵卒跟隨項羽而去。
此時此刻,樊噲一馬當先,已經帶領著漢軍的先頭軍最先沖向了季布的方位。
從遠處觀戰的角度看去,河水一側足足方圓十里之內都是交戰的地界。季布的騎兵在齊軍中軍之內廝殺,跟楚軍鐘離昧帶領的步卒也隔著相對的一些距離。樊噲此時沖進去,無異于徹底切斷了季布這支騎兵的退路。
即便是楚軍再能打,在強大的兵力壓制下,這幾千騎兵也是難以招架。
局勢的瞬間變動,讓季布不得不下令朝著己方步卒的方向撤離。沖進來的是八千余騎兵,按理說沖出去并非不可。可問題是季布有些或許自信,以至于沖的深了。雖然這場仗他們的切入分割很是不錯,可去把自己置身在了一定的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