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蘭,上刑。”
松開手,項羽順勢看向一旁,“把他的腳趾甲先給拔下來一個。”
“諾。”周蘭想起昨夜看到的慘狀,聲音都低了幾分。
另外一邊,張孟早就開始奮力的求饒了,“霸王不要,不要啊,小的真的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只求霸王您能給個痛,啊……!”
比昨夜有過之而無不及的慘叫,在這之后,張孟整個人的身體都是一陣陣的抽搐,此情此景莫說是沒有上過戰場的人,就是項羽,此時也微微將目光斜向了一旁。
周蘭聽著那慘叫只一陣的擠眉弄眼,明明受刑的不是他,可他的心中還是感覺不順暢,甚至于善心大發,又有那種一拳打死這張孟的沖動了。
好一會,張孟才含著兩眼的淚花,顫顫巍巍的看向項羽,依舊是求饒:“求霸王給小的一個痛快……您就是再用刑,小的也絕不敢再辱罵霸王您了,只求您給小的一個痛快,求您了……!”
“確定不罵了是嗎?”把那血淋淋的鉗子在張孟的面前晃了又晃,項羽嘶吼道:“昨夜不是挺有骨氣的嗎?你倒是接著啊?張嘴罵啊——”
張孟不由的閉上了眼睛,哭喪著臉:“求霸王……”
“昨夜的骨氣哪去了?罵不罵?不罵,本王可就讓他們接著行刑了。”
“求霸王,求您,求您給小的個痛快……”
意志再堅定的人,也總有崩潰的時候。而項羽想要的,不過就是一步步逼的面前這細作意識徹底崩潰,徹底的成為一個對自己言聽計從的廢人,比狗還要聽話忠誠的廢人。
“求霸王不要了,不要再這樣折磨小的了……求您……求您了。”
隨著那發自內心的一句句說出口,張孟忍了許久的淚珠終于再也不能忍受了,順著慘白的臉頰,劃過那隆起的一道血肉,接連低落。
此時牢房里的情形,如果換個地點,真就像是一群惡霸欺負一個老實人,逼的人家顫顫巍巍的痛哭。
那一副可憐的樣子,看的周蘭都險些有感觸了!‘娘的,這,這活還真不是隨便一人都能干的……’
猛地揮手,項羽將那行刑的鉗子仍在一旁,收起一臉的冰冷,朗聲吩咐道:“松綁,帶去醫士哪里包扎。”
……
中午,陽光最為明媚的時候。
彭城內城的城墻上,由季布開始,一個個傷兵或是相互攙扶、或是在其他兵卒陪伴下在城中四處走動。因為項羽的允許,包括城墻上,他們都可以上去。
“怎么,季布將軍閑不住自己上來看看也就是了,何必把傷卒都帶上來,這手臂受傷的還好,腿腳不便的也帶上來,這不是找不自在嘛?”巡查的鐘離昧剛好遇見季布,二人也就走在了一起。
面對鐘離昧的閑問,季布只是微微一笑,深吸了口氣道:“這是項王的意思,說是受了傷,適當的活動,曬曬太陽,這樣恢復的快一些。不過你還別說,上來走走,這心里是舒暢不少。”
張孟被白布裹住了臉上的那道腫起的傷痕,順帶著算是堵住了嘴,穿上將領銅甲的他,被兩個兵衛特意攙扶著走遍了城中的角落。
到了午后,兩個兵衛這才把張孟送回了監牢。
在這之后,周蘭第一時間找到了項羽通稟道:“啟稟項王,根據那張孟所指,已經確認了其余的兩名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