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二連三的整整十多箭被射了出去,可越是這樣發泄,夏侯嬰的心中反而越發的氣憤。
如果他真的能夠看清楚城外鐘離昧臨走時的樣子,估計都會直接沖出去。那不僅僅是輕笑,鐘離昧甚至還對他做著鬼臉。
當他再次伸出一手想要接箭矢的時候,卻是被劉邦從一側奪過了弓,“身邊的將士尚未如此,你作為一個將軍,怎能自亂了分寸呢!”
無奈的看了夏侯嬰好一會,劉邦最終也只能輕聲說出一句:“隨本王下去吧。今夜,由周勃守夜。”
“諾。”深吸一口氣,夏侯嬰這才強壓下了心中的過激情緒。
……
當彭越再次回到自己的房間一步步走向自己座位的時候,身后卻是跟著進來了一個自己不認識的兵衛。
這人的腳步很是輕微,以至于警惕性還算是高的彭越都沒有第一時間察覺他跟著進來。
頭顱微微的轉動,彭越從一側的古銅鏡中看到了在自己身后的那個身影。卻是看不清其面孔。
就在那身影再次前行兩步之后,彭越直接抽出了自己隨身帶著的短劍,轉身直接指去,冰冷著聲音怒目道:“你是什么人,跟隨在本將身后,究竟所為何事!”
“屬下見過彭將軍。”那人沒有因為彭越的突然舉止而受到驚嚇。反而是當著那距離自己僅僅巴掌長的劍刃,拱手行禮。
盡管這人表現的沒有任何異樣,可從彭越自己的感覺出發,這家伙不是自己身邊的親信。
而且這家伙能夠不受外面守衛的影響而走入,這就更讓彭越覺得可疑。
……
隨著彭越重新回到自己的房舍。那個跟隨他一起走了一圈兵衛則是來到了蕭何的面前。
“知道了,你們也無需過多的干擾。只要知道他去過什么地方。特別是城門跟城墻上。其余的事情不用多問。”得知消息以后,蕭何又是輕聲吩咐道。
如果不是事情緊急,蕭何本也不想在這個時候跟劉邦說那些事情。畢竟僅僅憑借軍中的一句流言根本不能證明什么。
可如今大戰在即,為了不出差池。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
“說,為何要偷偷的跟著本將進來?”看著面前絲毫不見慌張的兵衛,彭越的劍刃距離那人又近了幾分。
“彭將軍可能誤會了。”那人抬頭,目光緩緩的盯著彭越,對自己面前近在咫尺的兵刃卻是當做沒有般:“屬下剛來之時將軍不在此處,所以等到了現在。跟隨將軍身后進入不假,卻也談不上是偷偷的才對!”
“那本將問你,你來找本將所謂何事?”
“屬下乃是奉了項王之令,特意來此聯絡將軍的。”
這話不過剛剛出口一半,彭越就已經把劍架在了來人的肩膀上,一雙虎目吃人一般的看著,“在這廣武城內、在這項王跟漢王交戰正重要的時候,你竟然說是奉了項王的命令來聯絡本將。冒著風險潛入城中,聯絡漢王麾下的大將。”
“究竟是你傻還是你覺得本將蠢呢!”架在那人肩膀上的劍又動了動,彭越咬牙切齒的道:“別以為你不說身份,本將就不敢殺你。”
門外,前去給蕭何通風報信的兵衛又重新站在了自己的位置。二人卻對門內的一切并無什么留意。
面對彭越的逼問。這天眼軍的士卒卻是不緊不慢的從懷中掏出了一張布帛:“項王說了。此布帛,彭將軍一看便知。”
一直到彭越確認了布帛上的圖案。那是先前他每次給項羽送信都會用到的圖案。
直到確認了這些,彭越才收回了自己架在來人肩膀的短劍。
“漢王近日對本將頗有疑心。今日更是在門外明著安置了兩個護衛,名為守衛,實則跟監視差不多。得罪之處,還望不要記在心上。”照顧來人入座的同時,彭越算是賠了禮。
“彭將軍言重了。此時謹慎一些也是應該。”略微頓住,這人思索了片刻以后才道:“不過,門外的二人為并非將軍想的那般。屬下等人已經在注視他們了。他們也只是跟著將軍,至于將軍在房中見了何人說了何事,他們并不知曉,看起來也不想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