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藏在這些兵卒中的桓楚,一手拎著沒有出鞘的劍朗聲道:“都不要動。識相的現在就老實點,免得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冰冷的聲音擴散。
隨著火光的亮起,那個聽命召集眾人的兵將慌忙看向了彭越,可是那一眼真的看清時,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彭越一手壓著劍柄,另外一只手中拎著紀信那偶爾還會滴下血液的頭顱:“諸位將軍莫要慌張。且,聽本將一言。”
“彭越,你要干什么?是想反了不成嗎!”
“竟然殺了誠安候!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幾乎不分先后的兩個聲音響起。說話的二人也一前一后的走出,只是最先出來的那個直接被桓楚一劍刺殺。從出手到拔劍,桓楚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諸位莫要慌張。”環視著面前的其余人,彭越不緊不慢的道:“同樣的話,本將不想再說第三遍。”
“楚軍實力強橫,此來又接連破了廣武成皋兩座城池。周勃跟夏侯嬰兩位將軍重傷不得治,現在一個已經死了,另一個還在等死。”
“本將僥幸保住一命。卻是看明白了一些事。說白了就是還不想死。可楚軍連破兩城士氣高漲,接下來的戰斗僅僅憑借我等根本無力抵抗。齊王雖然已經兵臨滎陽城外,可終究還沒有攻破滎陽的跡象。本將想了想,既然是為了功名利祿而賣命,何不選實力強的一方呢?所以打算投奔霸王。”
話至此處,彭越隨手將紀信的腦袋扔在了眾將面前,“這紀信冥頑不靈,跟本將意見不合。讓諸位到此,本將想說的很簡單。那就是本將的心意已決。奉勸諸位好好的想想,為誰賣命都是賣命,何必非要跟著漢王呢?也許霸王做的一些事不被諸位認同,可諸位誰聽過霸王讓自己部下送死墊后,自己跑路的?每次出戰,霸王即便不是身先士卒,也是陷陣殺敵。何曾跟漢王這般,局勢不妙就丟下我等跑路?身為將軍理應戰死沙場,可為了漢王丟掉性命,真的值嗎?”
“奉勸諸位好好想想!”這一句,彭越故意加重了語氣。
可他的話不過剛剛說完,反對的聲音接著就響起一句:“值不值不是你個怕死之人可以說的,叛君叛國者何時也可以這般強硬了。”
“何時起的不知道,不過此時的確是這樣。”彭越也不惱怒,語氣依舊平緩:“一個不知道為何而賣命的人!看來你是悟不透本將剛才的話了。你可以去陪誠安候了。”
早在那兵將開口時就已經架在他脖子上的長劍,此時只順勢一劃,兵將就沒了呼吸。
等那尸體發出聲響倒地,彭越才看向其他人接著道:“還有誰想不明白的?本將這就送他去慢慢想。”
剛才還蠢蠢欲動的眾將此時一個個低著頭面面相覷,乖巧的再不敢有所反抗之語。
看著眼前的一幕,彭越卻是加重了聲音問道:“諸位將軍都不說話。這是都想明白了,還是都想不明白呢?”
“屬下愿意聽從彭將軍的,何去何從全憑將軍做主。”一人掃了眼就在自己腳前的那顆頭顱,匆忙的行了禮。
“屬下愿意跟隨彭將軍。全憑將軍做主。”
“那就是都想明白了?”聽著那參差不齊的聲音,彭越算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可接著卻伸手指向了一個角落:“夏侯嬰將軍重傷不得治,眼下活著也是痛苦,你們誰去幫他一把。完了之后召集大軍,火速趕往滎陽面見霸王。”
這次,彭越的話都沒有說完,只見一個兵將已經跑到了彭越所知的地方,拔劍對準還在強撐著最后一口氣的夏侯嬰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