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句話說,每個人都有不同的作用,就好像丞相跟成信候不同。你可以陪著本王商談這天下大事,可卻沒有她身上的柔情。你有你的孤傲,她有她的嬌柔。”
“她在與不在,本王該陪著你的時候還是陪著你。無法在你身邊化解的愁,本王終不會在你的身邊,就好像今日這般,一個人在雨中。如果能夠想開一些,你又何必對她那般的冰冷。”
呂雉忍不住瞪了劉邦一眼,那犀利的眼神換了其他人,估計都會在此時閉嘴。
可劉邦還是要說:“可另外一方面來說,你想不開,也看不透。所以當初處處針對,冷漠至極。就像你不知道在本王心中你們究竟是什么位置一樣,本王如今也看不透這天下格局。同樣是想不開啊!當初雖然沒有多少大軍可以調動,可霸王也還沒有想著徹底消滅本王。如今跟當初所面對的不同時,想當初,又真的能有當初的那種心勁嗎?”
呂雉低頭抿嘴,偶爾會緊咬著自己的嘴唇,卻依然是不說話。
也許劉邦說的對,不是什么事都可以想當初來解決。就好像他們兩個人之間,盡管戚姬已經死了,可心中也再也找不到戚姬沒有加入時的那種感覺了。
拿得起,不見得能夠放得下。若是連已經丟了的都放不下,又如何能夠放下還在手中的,去回到當初,那個一無所有的時候呢。
“就像你生氣時喜歡摔東西。本王心里這煩悶,只有這連綿陰雨可以化解了。你讓本王回行轅去,那豈不是要被憋悶壞了嗎。有些事,只能一個人懂,本王不懂你心里的火氣,你也不懂本王心中的憋悶。”
呂雉的心境一變再變。她甚至開始想,明明是自己來安慰劉邦的,可為何到了現在,自己竟然被他給說進去了?!
無論想當初對也好錯也罷,自己不過是想他振作一些,不要被眼下的局面壓垮,可現在自己的內心都好像崩塌了一樣。
緊閉雙眼,她用力的搖頭,滴落在絲發間的雨水濺出,盤發變的凌亂。帶著陣陣急促的喘息,她猛地轉身跑開。
劉邦靜靜的看著呂雉那背影許久,一直到走遠了看不清楚。
那被丟棄在一旁的傘,被風吹的反轉,去向遠方。
碎石遍布的山道上,陳平撐著傘,帶著一個帶著一個身穿青灰色衣袍的男子緩緩走來。
“啟稟漢王,齊王派人來了。說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到了近前,陳平先拱手行了禮,隨后閃身到了一旁。
那個青灰色衣袍的男子在此時跨前一步:“參見漢王。”
劉邦擦去了臉上的雨水,帶著一身的狼狽轉身,“齊王讓你帶了什么話,直接說吧。”
“我軍得到確切的消息,西楚霸王帶領了千余將士去到了河東。齊王已派出大軍圍殺,只是不小心讓霸王察覺,難以確定其具體所在。齊王希望漢王可以派兵過陰晉去臨晉關一帶搜尋,此乃除掉霸王的良機,還望漢王出兵相助。”
……
疾行的腳步踩踏在干枯的落葉上,發出莎莎的聲響。
此時,項羽一行人除了加快速度奔走,沒有其余任何的舉動。千余人中連說話的聲音都沒有。
從清晨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大半日,日頭早已經向西偏移,可他們卻一次都沒有停過。
餓了也就將隨身帶著薄餅取出來啃上兩口,期間也不過是走的慢一些。
云韜在此時看了看天色,心中估算著時間的同時,在胸口處取出了地圖。
放慢腳步看了看,云韜又將地圖收起。奔跑到了項羽的身邊道:“項王,前方往西南不足十里就是安邑。您看要不要去安邑呢?我們的兵力雖然不多,可也能夠控制城中百姓協助守城。進駐安邑,我們只要拖到季布將軍的大軍來就好了。”
“千余兵力去了,真的能守住嗎?”項羽不禁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