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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占領汕尾走廊這事兒,早在六十多年前,桓臺王朝往上三輩兒那會兒就已經成天在嘴里嚷嚷了。
英雄不見白頭,又有什么辦法。
只是沒想到,這個千古罪人,居然是他的徒弟閆明寬。
趙別又磕開一個瓜兒,看向那個地方,等喝了酒水的其他全都倒了過去,在他們的身上摸到了一大串兒鑰匙,便朝著最里頭走,越走越是破舊荒涼,牢墻生銹斑駁,掉了紅漆。
不過掌寬的鐵窗里被灌進了風,外頭似是雨勢很大,風聲疾,雷雨大做,讓整個天牢都籠罩了一層蒙蒙的霧氣,暗沉而陰森。
趙別磕著瓜子兒扯著嗓子喊:“大寬子!大寬子你在哪呢?大寬子?”
四肢釘在鐵架上的老叟反應遲緩,他抬頭,看著墻上畫著的諸多符陣,墻上洇了黑漬,也不知是多久之前沾染的血跡。
“大寬子!你擱哪兒關著呢大寬子!”
老叟深凹的目猛睜開,左眼的血窟窿里驟然滴出數滴黑稠的血。
“別、別哥......”
割了舌頭的嘴里逼不出聲音。
趙別吞吐著瓜子兒挨個牢房瞅著,走到最里頭才看到那個銹跡斑斑的鐵門,他彎腰瞇眼往錯了位的遞飯小口里瞅著,只看到個枯老憔瘦、宛若骷髏野鬼的老叟,一時也沒辦法將他跟他那個傻徒弟聯系到一塊兒。
里頭滿墻的黃符鬼訣,這是壓人還是壓鬼呢。
趙別剛要離開,牢內的鐵鏈便開始呼啦作響。
黃符攢動,陰風四起。
趙別不免再次定眼看過去,“喂,你誰啊?見過我家大寬子沒有?”
“師尊!”
喉嚨中榨出的兩字染了血的凄厲。
趙別渾身猛震。
“大寬子?!!”
左眼的窟窿里越發濃稠地往下滴著血,閆明寬張嘴,卻完全啞了聲。
趙別見門上特質的鎖也知道手里的鑰匙根本就打不開,甩著手腕手指顫抖地將纏銀絲箍上鐵門。
猛然收力......
門開了,骨頭應該也裂開了,纏銀絲收不回來,連著指尖的血肉直接化開。
趙別扣著手腕走了進去,看著里頭的老頭兒怎么也不敢相信這是自己的那個傻徒弟。
早在六十幾年前閆明寬便已經接近封脈的程度,少說也有兩百年壽命,何至于在六十三年間便蒼老至此。
只能說是被人毀了根基......
但他又是怎么做到如今的獨步朝堂的?
閆明寬獨眼里情緒攢動,瞳孔渾濁,脖筋青紫,嵌血肉下血管蔓延到了臉上,青天白日下的鬼,陰森可怖。
趙別在意識到了什么的時候當即便呆愣在了原地。
尸鬼......
閆明寬身上動了動,拉扯著黃符包裹的鐵鏈,左眼的黑色血污順著臉上殘破外露的血肉往下淌,腦顱歪著,沒有焦距的右目直愣愣地看著趙別。
烏黑的鴉羽掠過高窗,雨聲停了,春初的亮光在遮擋過之后再次乍開,將趙別面前的臉照的極為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