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是什么東西!”
巴比倫的通天塔,人類妄圖攀登天堂的階梯,最終卻招致了神罰的降臨。這座血肉尖塔,又在向聯邦傳遞著什么神諭呢?
未知與恐懼,向來都是人性當中的極惡之源。所有人不約而同地舉起了手中的槍,對于掩藏在未知中的威脅,所有生物的第一選擇便是對其扣動扳機。
密集的炮火在這座巨大的血肉高塔面前,就像是沙礫一般微不足道。而高塔仿佛是被這些子彈激活了某個開關,成千上萬根血色枝條從高塔當中次第涌現,目標這正是工廠之中的所有活人!眨眼之間,這間巨大的工廠已經完全被猩紅的藤條所覆蓋,目之所及,所有生命的血肉已經完全變成了這些血藤的食物。
“早知道那個家伙這么麻煩,真該一早就把他交給公司!鼠老大要是知道了這件事,咱們該怎么和他解釋!”
一陣耀眼的刀光閃過,數根看似堅不可摧的藤蔓應聲斷做兩節。從高樓廢墟中鉆出一名身著藍色工裝的短發少女,她厭惡地抹掉手中唐刀所沾染的血跡,收刀回鞘,又轉身從廢墟里拉出了另外兩個藍衣人。
“鼠老大的眼線眾多,他恐怕已經知道那家伙醒過來的事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個帶著黑色口罩的金發藍衣人,對著自己的脖子比劃了幾下,“連同那個叫安云的小丫頭,一起干掉算了!”
“恐怕那家伙的提前蘇醒,就和安云那個臭丫頭脫不了干系!我早就說過,把這丫頭留在工廠就是養虎為患,幫會里誰不知道這丫頭的爹媽和聯邦的義體改造是什么關系?真搞不懂鼠老大是怎么想的!”最后一個藍衣人的年齡似乎是幾人中最大的,藍色工裝的領口還被縫上了一圈金燦燦的鑲邊,看起來是三個人當中的領導,“十三號,立刻鍵入鼠奴情報網,調集五千個鼠奴到這里搜索那幾個家伙的位置,越快越好!”
反觀地下室三層則已經被這場巨大的沖擊徹底震塌,工作室里只剩一盞白熾燈在做著最后的垂死掙扎。近半數的遺棄者已經被倒塌下來的鋼筋水泥活活砸死,安云借著閃爍不定的燈光,在這片煙塵彌漫的廢墟里摸索了十幾分鐘,才算抓住了安陽的小手。
“你怎么樣,沒被砸傷吧!”安云一手遮著腦袋,借著短暫閃過的光亮迅速竄到了安陽身邊,“都是姐姐不好,雖然是做過心理準備,可是我也沒有想到,初代義體人的義體強度竟然夸張到了這種級別。”
安陽抹了一把臉上的泥灰,朝著安云的方向靠了靠:“不怪你,要怪就怪那個死瞎子!一開始他和我說憑他一個人的本事,就能殺光工廠里所有的人,我還當是吹牛。沒想到這家伙的義體強度這么離譜!對了姐,你剛才說的初代義體人是什么意思……你說這個死瞎子是初代義體人嗎?”
安云若有所思地摸了摸安陽的腦袋:“咱爸咱媽從前都是公司的首席工程師,從他們的工作日志上來看,他們兩個似乎全程參與了公司的義體改造計劃。我在咱爸的記事本上曾經看到過他對A型實驗項目的描述,生物體細胞增值技術……受試體三千人,僅存活一人,于是公司便將其命名為阿爾法。他是作為聯邦零號義體人的存在,能力會隨著義體蘇醒的逐步推進而變得越來越夸張。但是經過精神評估,這種義體改造的風險性太高,受試體隨時都面臨著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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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潰的可能,這才被公司叫停。這就是所謂的他是阿爾法,也是歐米茄。”
“他是開始,也是終結?”安陽歪過腦袋,在黑暗中努力地看著自己的姐姐,隨后深深地嘆了口氣,“姐,咱們是不是要被困死在這里了啊。”
安云深深地望向黑暗中的那座巨大的血肉塔根,那里原本是程東接受義眼植入手術的地方:“我們現在只能祈禱他可以完成與荷魯斯之眼的配型了,有他在,我們會平安無事的。”
滿眼盡是沖天的火光,伊堂嵐正握著那柄黑刀站在他的左手邊,而他的右邊則是一望無際的機械人潮。程東想要問清楚自己現在正身處何處,但是無奈這副身體的主導權在此時似乎并不在他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