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程東可以確認,【食客】對于義體性能的壓制能力,絕對和他的情緒波動有關。這個兔頭瘋子似乎也是當年被送進尖塔里的孩子,這種可怕的對義體性能的壓制力,恐怕正是出自尖塔當中的義體改造實驗。
可是程東從未在當年的那場核武器戰役中見過一個長著兔子腦袋的戰友,雖然他的記憶仍有部分缺失,但是不可能對一個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故人都提不起一絲記憶。
莫非他是后來才被人移植上的兔頭?擁有這么強大的義體能力,他又為什么沒有被公司的人收攏回廢物部呢?還有那個西城,程東從在霓虹市蘇醒的那天開始,幾乎從未在別人的口中聽到過關于【西城】的描述。如果說人們回避談論北城,是因為發自內心的厭惡;那么他們對于西城的看法,恐怕只剩下恐懼了。
那似乎是一座無法承載任何生命的不祥之城。
而【食客】對自己早先的痛苦經歷,似乎存在著一種發自靈魂的抵觸與恐懼。
這就是破局的關鍵!
“好!最好吃的東西一定要留到最后,我喜歡你的這個提議!”
兔頭人的眼里露出了一絲難以言表的狂熱,他似乎在心里喚醒了某個塵封的記憶,看向程東的眼神,也從炙熱變為了焚毀一切的憎恨。
他緩緩地把臉轉向馬頭,語氣中陡然生出了一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戲謔與玩味。
“你認得他,犬貴賓?”
“噼啪”一聲脆響,程東登時把拳頭握緊,陰冷地盯著兔頭,只字不語。
“你好像……很緊張他?”
程東的呼吸開始變得粗重,可仍舊選擇不發一言。
剃人頭者,人亦剃其頭。
在程東成功覺察到【食客】的軟肋時,他的軟肋同樣被捏在了【食客】的手里。
【他在威脅我!】
雖然明知道【食客】此舉的目的,程東卻只能眼巴巴地任憑事態發展下去。被剝奪了所有義體能力的他,在此刻只是一個普通人。普通人與義體人的戰斗,早在819號深溝里就已經得以證實:即便是滿腔熱血的聯邦警察,在壓倒性的力量面前,也只有死路一條。
兔頭人的語氣依舊玩味,他的一雙小豆眼,嗜血地盯著馬頭的方向,又一次幽幽道:“是個老朋友把她送來的,和她一同來的……嗯,我記得還有一個小男孩。不過小男孩最終叫我的那位朋友送去哪了,我也不知道。”
他說著話,又從懷里掏出了一枚黑色的記憶芯片:“這枚刻度,就是那個老朋友塞到我手里的。不知道這個東西,和馬貴賓有沒有什么直接關系。”
是刻度!莫非……這東西是安云的刻度?她沒辦法說話,難道是和這枚黑色的卡片有什么關聯?
“我知道你暫時沒辦法說話,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那位朋友割掉了你的舌頭。”
兔頭人好整以暇地把黑色卡片裝回了自己的衣兜里,“但是像我說的,規矩就是規矩。我很想聽聽你的故事,馬貴賓!”
馬頭人的身體在劇烈地顫抖,她似乎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從懷里掏出了一樣東西,重重地摔在桌子上。
那是一只手。
一只孩子的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