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雨水和泥濘的道路限制了戰馬的沖刺速度,但雙方的距離也并不算遠,在短短數秒之后,五匹戰馬便交錯而過。
“鏘鏘、鏘!”
清脆的金鐵交擊之聲從雨聲中傳出,塞拉斯皺著眉頭,拉動韁繩讓戰馬掉了個頭。
他在剛才的沖鋒之中與愛莎進行兩次交鋒,不過卻沒有占到什么便宜,雖然他出劍的角度異常的刁鉆,揮劍的力度也非常的凌厲,但少女還是輕松的將他的攻勢招架了下來,這對于塞拉斯來說絕對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
因為這意味著,他的敵人從一位騎士侍從,變成了兩位。
塞拉斯本身也是一位騎士侍從,所以他非常清楚一名騎士侍從究竟擁有著什么樣的力量,即便只是才進階不久的初階騎士侍從,對普通人也能形成絕對的壓制。
一般士兵想要對抗一名騎士侍從的話,至少需要五名經驗豐富的老兵對其進行圍攻,才能形成均勢,而那名少女既然能夠在正面的沖鋒之中招架住自己的攻勢,那就代表著她本身也應該是一名騎士侍從。
在塞拉斯的認知之中,凡是在二十五歲以下進階為騎士侍從的人,都能稱得上是所謂的“天才”,而眼前的這兩位少男少女,滿十八歲了么?
“駕!”“駕!”
調轉馬頭之后,五匹戰馬再次互相發起了沖鋒。
這并非是愛莎第一次與人進行堵上性命的交鋒,因為在她護著昏迷的奧斯卡從村子里逃出來的時候,這種交鋒就有過好幾次。
為了保護心愛的弟弟,愛莎的劍刃之上第一次沾染了人類的鮮血。
不過之前她面對的都只是普通的士兵,以騎士侍從作為對手來進行交鋒的話,這還是愛莎的第一次。
“可惜...”
“鏘、鏘鏘!”
五匹戰馬又一次交錯而過,雙方再次完成了一次交鋒。
愛莎扯著韁繩讓阿瓦克再次轉了回來,隨后抬手將因為淋雨而粘在臉頰上遮住了視野的秀發攏到了耳后。
“為什么要說可惜?”
沖出了十多米之外的塞拉斯并沒有再次調轉馬頭,而是有些吃力的將腦袋扭了回來,滿臉復雜的看向了身后的少女。
在剛才即將交鋒的時候,他似乎聽到了少女的嘆息。
“連這點自知之明都沒有么!”
愛莎輕蔑的看了塞拉斯一眼,然后反手將那柄被她命名為“山楂”的直劍插回了腰間的劍鞘之內。
“比起奧斯卡而言,你的劍術實在是太差了。”
這邊愛莎的話音剛落,那邊騎在馬上的塞拉斯噗通的一下,就從馬上摔了下來。
他一只手緊緊的握著長劍,另一只手則捂在腰間,即便有著雨幕的存在,但在他手指的縫隙之中,仍舊可以清晰的看到一支利刃的握柄。
這正是奧斯卡之前用來割斷繩索的那柄匕首,如今卻被愛莎在剛才交鋒的時候透過塞拉斯腰間皮甲的縫隙捅到了他的身體之中。
哪怕是騎士侍從,也還是血肉之軀,在鋒利的刀刃面前,仍舊不值一提。
塞拉斯迷惘的看著晦暗的天空,冰冷的雨點拍打著他的臉龐,模糊了他的視野,隱約之間,他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兒子騎著一匹英武的黑馬,正在朝他微笑。
“貪婪,果然是原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