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臣叉腰立著,他魏公公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還能叫你們這幫沒鳥的東西給揍了?真要這樣,他那內官監駐外辦事處的匾額也不用掛了。
“哈依!”
小田最是賣力,當先沖上前去,手里也沒家伙,可拳拳對人要害部位,幾個火者三下兩下就被他摞倒在地,哀號不止。
鄭鐸他們下手也狠,這幫人沒加入飛虎軍前都是常年打家劫舍的馬匪兇人,手上沒沾人命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在關外混的,這當口雖然叫魏公公收編了,不敢再干從前的事。但魏公公發話叫他們吃齋信菩薩,他們干不來,但要他們砍人,那還不是隨口招呼的事。
七八個人如同七八條惡狼沖進披著狼皮的羊群中,那架勢,真正是拳打一大片,腿掃一大堆。
趙進朝真正是被嚇住了:這幫什么人,怎么這么能打的!
他知道不好,想跑,可哪里來得及了,連個話都沒喊出來,就叫鄭鐸掐住脖子,然后一個猛踹,“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兩膝蓋沒碎也折了,疼的是哇哇叫。
根本沒打幾個呼吸時間,就應了兵敗如山倒那話,除了地上倒著的二十多個,其余的火者嚇的扔掉手中的棍棒嘩拉拉的就跑了,沒人敢上來救趙進朝。
一眾被打倒的火者在地上哀號著,真像是鬼哭狼嚎。
良臣很滿意,對戰果十分的滿意。
“魏公公饒命,魏公公饒命!”趙進朝疼的都說不出話了,不住的磕頭求饒。
良臣沒理他,走到還傻傻的躺在地上的冉興讓身邊,扶他起來,然后一臉愧疚道:“叫駙馬爺受驚了。”
冉興讓如劫后余生,抹了把淚水哽咽道:“多謝公公救命之恩,冉興讓沒齒難忘!”
良臣朝西安門那邊瞅了眼,發現逃走的火者有幾人在那朝這里張望,于是對冉興讓道:“此地不是說話處,我先送駙馬爺回去,免得再有人來。”
冉興讓一想也對,魏公公的手下雖然能打,可也就幾人,萬一這幫刁奴來個幾百號人,可大大的不妙。
良臣讓小田扶冉興讓去上車,要鄭鐸給趙進朝兩耳光,隨后幾人也離開此地。
鄭鐸的耳光打得夠狠,趙進朝待良臣他們走遠后,方吐出一口鮮血,眼神那個叫狠毒啊。想站起來,可膝蓋疼的根本不能動,只能喝罵著要兩個傷勢輕的火者扶自己回去。
內官監魏良臣,老子跟你沒完!
………
扶冉興讓上了馬車后,良臣也跳了上去,問了壽寧公主府在何處,便叫鄭鐸他們趕車出發。
“到底出了什么事,為何趙進朝要帶人揍駙馬呢。”良臣這也是明知故問。
冉興讓正在用手帕擦拭臉上的血水,聽了良臣這問,頓時委屈爆發出來,哽咽著將事情經過說了。
原來,宮里的規矩,公主出嫁必由宮中遣宮人負責,一應如同宮內。換言之,公主出嫁后對于駙馬而言,并不是如同民間夫妻那般的老婆,而仍是“主上”。所以,冉興讓這駙馬爺不是想見就能見到公主的,必須得公主自己宣召他,如此才能進她的屋。但在此之前,還要過五關斬六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