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個小太監,恐就是那幾人之一。
“事實上,本朝是沒有記載,但是咱家倒是看過一本波斯人寫的書,上面便提到鐵木真死后,其長子窩闊臺即位,所下的第一道命令便是按蒙古人習俗為鐵木真英靈散發食物三天,并從氏族和家族中挑選四十名美女下葬鐵木真大墓。”
魏公公甚是惋惜,“那些美女可憐咧,她們穿的都是用黃金和寶石裝飾起來的貴重衣服,原以為是寵信,哪知道最后卻是被埋在了地下。嘖嘖,可憐,可憐,可憐咧…”
幾個“可憐”把胡老爺也可憐的點了點頭,再抬首很是好奇的問了句:“公公可知那寶藏埋在何處?”
不想,公公的面容卻凝重起來。
“公公勿怪,是老朽愚鈍,是老朽唐突了!…”胡仕海趕緊賠罪,山羊須都在顫抖。
魏公公卻擺了擺手,淡淡道:“不必如此,其實咱家單獨留下你,便是想和你說這事的。”
胡仕海一愣。
“其實那鐵木真寶藏下落就在蒙古的克魯倫河以北,不止咱家知道,太祖爺知道,當今陛下更知道。所以,陛下才要咱家南下來提督海事。”
說的有些口干,公公又呷了一口茶,見那胡仕海表情有些古怪,不由笑道:“咱知你心里想什么,寶藏在北地蒙古,陛下卻派咱家南下江南,豈不南轅北轍?”
胡老爺叫公公點破心思,承認也不是,不承認也不是,只得輕笑一聲以為掩飾。
“這就是陛下的圣明啊!”
魏公公面向正北方向,拱了拱手,正色道:“兵法有云,聲東擊西!…明面上陛下是派咱家南下來辦海事,可這海事得利卻是要用在北地的。”
“老朽聽的實在是糊涂,公公能否說的再明白一些?”胡老爺是真的沒聽懂。
魏公公沒有不耐煩,示意胡老爺坐下,思慮片刻,開口道:“與你胡老爺說明白吧,陛下一直想派兵挖掘鐵木真寶藏,然欲兵進克魯倫河,則勢必要擊敗統治那里的北虜林丹汗,如此一來,便是大戰,這軍費耗餉乃是以千萬計了。朝廷剛經幾次大征,國庫空虛,內庫也薄,陛下縱是再有意北伐蒙古,也苦于無餉銀支撐啊。”
說完,話鋒一轉,卻又道:“但這千萬軍費和那鐵木真寶藏相比,卻又是九牛一毛了。也正因此,陛下才堅定決心,要咱南下來辦這海事。”
視線落在胡老爺臉上,似笑非笑:“不曾想你胡老爺卻差點就壞了陛下的大事。”
這話可把胡仕海嚇的不輕,怎么不升格為壞了皇帝大事呢。心下叫冤,趕緊賠笑,連連解釋,說都是誤會。
“前番事今番已了,咱家這人最是爽快,胡家襄助陛下大業三萬兩之事,咱家會如實上奏的。”
魏公公示意胡老爺坐回去,待對方半個屁股落下后,方才道:“這次陛下命咱南下提督海事,一是為籌集北伐軍餉,二則是成立鐵木真寶藏解凍委員會。”
“解凍委員會?”
胡老爺山關須一翹,一臉糊涂:“敢問公公,何為解凍?”
魏公公拿手虛擺一下,打了個比方道:“寶藏埋在那里,卻不能取出,不就如被冰凍一般。想要取出埋在地下的寶藏,則勢必就要解凍。不然,這凍塊永遠在那,這寶物何時才能見天日?”
“是,是這么個道理。”
胡老爺對此很是認同,正想問問魏公公如何個解凍法時,卻發現魏公公竟然已經起身來到了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