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田剛將那斷掌扔在一邊,看向眼睛無比惡毒的徐元,并未說什么,而是起身命人將紙筆備好,接著就寫了起來。
約摸寫了百多字后,田剛放下筆,來回看了遍,爾后放下讓墨跡陰干。
徐元知道對方在寫什么,他正是因為不肯陷害國公才落的如此下場的。
“枉你們這幫鷹犬費盡心機,想要誣陷我家國公,卻可知,世間豈有謀反之國公!”徐元仰天大笑,鷹犬不擇手段,在他看來卻是可笑至極。
田剛始終沒有反應,只平靜的看著徐元,任他在狂笑。
待對方笑夠之后,便將那干了的供詞拿到徐元面前,道:“按手印吧,手印一按,這事就算結了,以后你也不用吃苦了。”
徐元鼻腔一“哧”,扭過頭去,吐出兩字:“休想!”
田剛搖了搖頭,緩緩朝后退了幾步,然后彎下腰去,從地上撿起徐元的斷掌,捏住那滿是鮮血的大拇指就在供詞上輕輕的按了上去。
這一幕看把徐元看呆了。
田剛終是笑了,然后從身后的刑具上抽了一根麻繩來到徐元面前,繼而套在他徐元脖上,慢慢收緊…
徐元沒有掙扎,自始至終他都沒有掙扎,他的視線只是呆呆的看著他的斷掌。
………
穿了一身布衣的徐廣和徐興凍的直哆嗦,可二人卻誰也不肯離去。終于,他們見到了魏公公,二人急忙上前給魏公公行了大禮,爾后徐廣硬著頭皮道:“敢問公公何時放我等離去?”
公公有些奇怪:“你們要走便走,咱家何曾留過你們?”
“是,是…”
徐廣和徐興面露尷尬,“我等甲衣和兵器…”
公公聞言不快,微哼一聲:“咱家身為江南鎮守,豈會貪你們那點東西。”說完,不由分說就叫左右攆人。
徐廣和徐興無奈,只能灰溜溜的走人。
公公卻叫住他們,說道:“你二人替咱家帶句話給國公大人,就說這溧陽鐵場本是朝廷所有,咱家今奉皇命出鎮江南,便事事須以朝廷為重,還望國公大人體諒一二。”
徐廣和徐興能說什么,他們能活著回去就是菩薩保佑了。
等二人帶著麾下家兵走后,曹文耀頗不放心道:“公公真就放他們走?”
公公隨口道:“他們是魏國公府的人,不放他們走,難道咱家養著他們不成?”
曹文耀聽公公這么說,也不便再勸。
公公則很有興趣的看著那幫魏國公府的家兵跟做賊似的慢慢走出鐵場,他當然要放人回去,不把人放回去,誰個替他魏公公說好話呢。
這溧陽鐵場可不是他魏公公揮兵打進來的,而是這幫家兵家將們替他老人家拿下的。
敢說他魏公公的壞話,首先你們就得把自個摘清。
“把大小管事的、算賬的都叫來。”
公公揮手吩咐左右,不一會,數十名鐵場和其余各處礦坊的主事、賬房都叫帶了過來。
“爾等聽明白,自今往后,溧陽鐵場及其余各處工坊皆為咱家提調。”公公說完,朝宋四寶擺了擺手,“告訴他們,咱家是誰。”
宋四寶精神一振,一清嗓子,尖聲喊道:“爾等聽好了,我家公公乃皇帝親授江南鎮守中官、提督海事太監、提督大明皇家陸海軍太監、提督江南江北商稅兼工礦稅使太監、提督……”
一眾老實站著,頭都不敢抬的管事和賬房們就聽十幾個銜頭報出來,一個個聽著都很嚇人。
但總結起來就一個——太監。
魏公公可不管這些人是否被他的官威震到,大手一揮,聲如洪鐘:“以后你們就歸咱家管了,從前干什么,這以后還干什么。”
言畢,覺得這說法不夠形象,便又補了句:“嗯,舞照跳,馬照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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