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沒瞧見這么橫的主了,等會不把你們打的皮開肉綻,他們就枉穿了這身兵服了!
可那兩輛馬車一前一后,速度太快,稅兵們拉不住,也不敢在前面擋,這把正出城的糞行隊伍給嚇壞了。
“快停車,撞上了,要撞上了!”
打頭的那車夫眼看著兩輛馬車疾奔向他而來,嚇的趕緊停車,可不等他把車停好,一輛馬車就順著他糞車的邊駛了過去。
沒等他緩過神來,另一輛馬車也過來了,這一回車廂卻是直接撞在了他的糞車上。
糞車叫這么一撞,車上的香桶頓時晃了起來,爾后一桶大糞“嘩”的一下就潑了出來,濺的車夫一身都是,邊上幾個等著進城的小販也是“人人沾光”,不是鞋上叫潑到,就是褲子上叫潑到,把他們氣的指著肇事的馬車大罵。
肇事那馬車上的人卻充耳不聞,直打馬又往里沖。這下子,城門洞里可亂了套。
蘇三下來時,那兩輛馬車已經到城門洞子中間了,見前面的人沒攔住,蘇三也是急了,正準備叫人把橫在城墻邊上的擋木搬出來,卻恍惚了一下,然后一個激靈,叫那幫準備攔車的手下都別動,放他們過去。
“駕,駕!”
兩輛冒失鬼似的馬車從城門洞中真個是硬擠過來的,車輪過后,后面是一地污穢,城門洞中到處都是罵人的話。
成功擠出來后,車上的人也不看避在兩側的稅兵,徑直趕著馬車進了城。
“蘇頭,怎么就給放了?”
一眾稅兵們等馬車消失在街口,這才圍上來問個究竟。
蘇三沒好氣的嚷了句:“攔?攔個屁,沒瞅見車上是東寧伯府的人么!”
“東寧伯府?”
眾稅兵愣了下,旋即個個奇怪:東寧伯府的人怎么跟趕著投胎似的亂沖亂撞。
有人想起一件事,忙道:“蘇頭,前幾天好像見著東寧伯帶人出城去了。”
有人點頭道:“聽說是和豐城侯他們帶三大營的兵出去校閱,怎么,回來了?”說完,又是一驚,失聲道:“車上莫不是東寧伯?”
卻是沒人答他,因為這會個個都在慶幸,要不是蘇頭發話的及時,真把伯爺給攔下了,他們少不得一人挨幾鞭子。便算不是伯爺,是伯府的其他人,他們也要倒霉。
這幫子侯府、伯府的,一個個狗仗人勢,卻是得罪不起的。
………
馬車上的肯定不是東寧伯,而是他的侄子焦承業。
為了趕回南京報信,籌錢贖人,焦承業這一路可是趕的急。
一回伯府,也顧不得問伯娘有沒有起,就急沖沖的奔到了伯父伯娘住處,然后讓丫鬟趕緊把伯娘叫起來。
“承業,你回來了啊,什么事這么急的?…你大伯他呢?…”
東寧伯趙夫人過來時就聞著侄兒身上似乎有臭味,微愣了下,再見侄兒一臉慌張的樣子,不由心頭一凜。
見著待自己如親生兒子般的伯娘,焦承業連日的緊張壓抑心理一下釋放了出來,上前就嚎哭起來:“伯娘,我大伯他叫給人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