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習結束后,負責演練指揮的曹文耀在魏公公問詢演練成果時表示:“這次夜間的實彈戰術檢驗,基本把銃子打實了,把目標打全了,把射擊方法打全了,把各營各標打全了,通過陣形、突擊和穿插三種戰術,有效檢驗了大明皇軍在夜間作戰的實戰能力。”
曹文耀更自豪表示:“如果此間將皇軍拉往遼東、西邊諸塞,定能使北虜建奴為之膽寒。”
魏公公聽了匯報后甚是高興,親切召見了參與演練的皇軍將士,每人賜一塊豬肉并五兩賞銀。
那邊駐防上坊門的神機和巡捕二營卻是緊張的不得了,橋上河邊上滿是打著火把的軍士在搜尋,就是唯恐魏太監的兵又游過來幾個。
之前魏太監的人說他們失蹤了幾個士兵,這事到現在還沒查出來呢。誰個知道魏太監會不會舊事重提,把這事拿出來栽臟陷害呢。
……..
回營途中,內守備廳的陳福公公卻又來了。
陳公公給魏公公帶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劉公公已經答應了魏國公所請,頒出關防印憑,并南都城中神機、巡捕、神武三營調撥精兵四千余緊急增防上坊門,確保城門不失。
如此一來,加上原先在上坊門外駐防的神機、巡捕三千余兵,上坊門守軍人數增至七千。
陳公公同時表示,內守備廳是不能接受南京城墻被毀,江南鎮守麾下兵馬和南都駐軍發生火拼的。必要時候,劉公公將以南京守備名義剝奪江南鎮守中官對其所轄兵馬的指揮權。
在法理上,南京守備太監是有權力這么做的。
當年成祖皇帝設南京守備太監首要職責便是護衛留都,因而南京城內但涉及兵事,俱由南京守備太監過問。南京城外的兵馬,守備太監同樣可以指揮。
簡而言之,內守備劉朝用不允許魏公公炸毀南京城墻,更不允許他入城暴力催收,因為這勢必會讓南京城陷入混亂。如果魏公公不顧內守備的勸阻執意胡來,那么劉公公就不得不出面收了他的兵權了。
“劉公公知道魏公公是為內廷爭氣,但這件事他也不好過多偏袒,國公爺的面子總是要給的,再者,南都亂不得…”
陳福傳達了劉公公的精神,還是希望雙方坐下來談,化干戈為玉帛,沒必要大動干戈。
見魏良臣臉色有些難看,陳福不禁道:“劉公公希望你能夠體諒他的苦衷,這件事不是公公有意要阻止你,實是有些事,他老人家也不得不應付一二,若不然朝廷那邊,劉公公也不好交待…”
陳福還透露,雖劉公公準了魏國公所請,但調撥上坊門的三大營官兵也得了通傳,未得內守備廳命令,不得向江南鎮守中官所部進行任何實質性的攻擊。
“劉公公能做的就這些了。”
陳福有些不好意思,劉公公這個安排看著還是偏著魏良臣,派了兵來卻不讓兵打,可問題是魏良臣的“債主”在城里,不讓他進城,這債怎么要法?
魏公公微微點頭,一臉不介懷道:“劉公公的好意咱家心領了,他老人家這么安排也是對的,職責在身嘛。請陳公公帶話給劉公公,事情咱一定會辦的妥妥貼貼,絕不讓劉公公為難。”
“這就好,這就好。”
陳福見魏公公聽的進,心里松了口氣,自聽了小魏的階級分析說,他可是打心眼里支持小魏好好壓一壓南都城那幫勛貴階級的。可這事他做不了主,只能感到抱歉了。
送走陳福后,曹文耀皺著眉頭問魏公公:“內守備不讓咱們進城,那豈不是?”
“豈不是什么?”魏公公笑問一句。
曹文耀干咳一聲:“收不到錢了?”
魏公公笑了起來:“劉公公只是不讓咱家炸墻動武,又沒說不讓咱家進城。”
“上坊門增了兵,他們不開城門,公公如何進城?”除了強行炸墻攻進城中,曹文耀實在想不到別的法子可以進城。
“辦法嘛總是人想的。”
魏公公看了眼燈火通明的上坊門,于宋四寶吩咐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