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聲音,崔應元忙將抽出一半的佩刀又插了回去,快步上前:“屬下見過廠公!”
燈籠光下,只見年輕的魏公公手拿一根棍子,正在小心翼翼的朝這里摸來。
“弟兄們辛苦了。”
魏良臣親切的看著這幫深夜還在擔負安保任務的番子們。
“廠公辛苦!”
崔應元和眾番子對于廠公的到來都感振奮。
“不錯,不錯。”
魏良臣環顧眾人,點了點頭,“嗯,好好。這趟差事辦完,咱家好生賞你們。”
崔應元忙道:“都是屬下們應做的,可當不得廠公的賞。”
“哎,咱家說賞就賞,什么當得當不得。”
魏良臣擺了擺手,裝模作樣的朝四周望了望,“可有什么動靜?”這就是廢話了,若有動靜,他這代廠長能不知道么。
崔應元自是說道并無情況。
“那好,你們繼續守著,咱家再到其它幾處看看…唉,皇命在身,咱家可不敢懈怠,娘娘那里真要出點什么事,咱家可就萬死難贖其罪嘍…這大半夜的,咱家是不敢睡,也睡不踏實噢…”
魏良臣背對著眾番子,視線一直盯著水泉院那邊。
崔應元見他連個燈籠都沒提,手里就拿根木棍,不由說道:“廠公,這黑燈瞎火的,要不要屬下陪你去?”
魏良臣連忙擺手,搖了搖頭:“不必了,咱家這眼力還是不錯的,你且做好自己的事便是咧。”
說完,提著木棍就向前面的林子走去。崔應元瞧著不太放心,可也不敢硬陪,只得和眾番子恭送魏公公。
魏良臣是一邊往前走,一邊罵著娘。這黑燈瞎火的,他眼神哪真那么好,真要好的話,還要手里的木棍探什么路。
都是鄭大熟害的!
等會叫你知道小爺的本事!
一邊罵著一邊摸索朝前,走了幾十步后,魏良臣做賊似的蹲了下來,朝后面看來看去,確認崔應元那幫人沒有跟在后面,這才重新站起,然后輕手輕腳的繼續往前摸。
卻不是如他剛才所言到各個守衛點轉轉,看看手下兒郎,慰問慰問,而是摸到了水泉院的外墻邊。
這外墻說高也不高,可說矮卻也不矮,目測得有兩米多。魏良臣只有一米七八的樣子,想爬上去得找個東西墊腳。可黑燈瞎火的,他到哪找墊腳的。
無奈,只得一咬牙往后退了十幾步,然后猛的沖向前,借著沖力一腳蹬了上去,幸運的一只手抱住了墻頭,兩腳在墻上拼命蹬,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是成功上了墻。
也不敢在墻上喘氣,一個橫翻,大半個身子就吊在了內墻,腳下還差著距離,把心一橫墜了下去。
萬幸,哪都沒傷著。
直起身來,貼在墻邊細聽周邊聲音。聽了一會,這才躡手躡腳的往貴妃娘娘居住的屋子摸去。
他在水泉院住了兩天,早把院子里的摸得一清二楚,安排貴妃娘娘住的那間屋子就是他自個睡的。
龐保等宮人內侍被安排在泉池東側,距貴妃娘娘住處有段距離,除非娘娘喊叫,要不然外人聽不見的。
就是不知那個女官睡在哪里,這個魏良臣真是沒數,他也害怕鄭貴妃是不是弄個貍貓換太子的把戲,叫那女官冒充她來陪睡,然后硬逼著他割地賠款。
雖然那女官長的也不錯,可對于滿腦子都是貴妃娘娘身影的魏良臣來說,真是沒有半點**。
很快,他就摸到了貴妃屋外,一路并無人發現。原是想直接進去的,可沒想門卻是反栓的。
魏良臣的臉當時就黑了下來,貴妃娘娘真是把他當賊防呢。
踹門動靜太大,他可不敢,無奈只能朝屋內低聲喚道:“娘娘,你睡了沒?我來了啊。”
屋內卻沒動靜。
魏良臣豎著耳朵等,依舊等不到娘娘的回應,心里那個急啊,可也只能再喊,并且輕輕的叩了門。
屋內仍是沒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