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駱都督也在。”
“天津那位么?噢,是了,他們得查驗一下。”
崔文升沒有多想,皇后死的太突然,錦衣衛的人過來查查也是正常。不過照他看,皇后死因沒什么可疑的,畢竟皇后的身體一直不好,也上了年紀,加上這兩三個月一直在乾清宮伺候皇爺,身子累著導致賓天也是常理。
“還好公公您沒在乾清宮。”崔文升身邊的打手巾小王有些慶幸的說了句。
“你這話什么意思?”
崔文升眉頭一挑,旋即不再說話。小王說得沒錯,幸好他崔公公沒在乾清宮,不然錦衣衛這一查,他崔公公沒麻煩也得有麻煩。誰讓他崔公公是貴妃娘娘的人呢。真要有心人想趁機對貴妃不利,他崔公公就是最好的靶子。
“行了,都下去吧,”
崔文升有些無力的坐了下來,他突然感到害怕,很害怕。不是害怕皇后的死,而是他想起了十年前囚禁王恭妃的冷宮。他想到了當年自已似乎對王恭妃很不恭敬。
這越想越是害怕,直到龐保急匆匆的趕到。
“什么?!”
聽了龐保所言,崔文升也是嚇了一跳,顧不得多想趕緊跟龐保往翊坤宮跑。
到了翊坤宮,一瞧貴妃娘娘的樣子,崔文升也是駭了一跳,二話不說就給貴妃搭脈。
他雖是管御藥局的太監,不是御醫,但也精通醫術,醫術本事不比御醫們差。
靜了半響,崔文升出了口氣,對鄭紫等人道:“娘娘脈息雖亂,但還算好,沒什么事。”
“崔公公,怎么會沒事呢,你瞧娘娘的樣子多嚇人。”鄭紫剛剛給貴妃身上蓋了層薄被,雖天熱得很,但貴妃的身子卻很涼。
崔文升朝鄭紫打了個眼色,鄭紫扭頭對那幾個伙者道:“你們出去吧,這里沒你們什么事了。”
龐保也要走,鄭紫卻叫他留下。
“娘娘方才是心中郁氣得泄,才有些失了心智,調理一下便好。”崔文升道,然后開了安神的方子叫龐保派人去御藥房取藥。
“郁氣得泄?”鄭紫有些不解。
“皇后娘娘就是娘娘的心病啊。”和鄭紫,崔文升說話就沒必要拐彎抹腳了。
“你是說娘娘是歡喜過了,才這樣?”龐保有些發愣。
崔文升沒說話,只點了點頭。
躺椅上的貴妃頭上釵環掉了兩根,鬢發零亂糾結披散,臉上的胭脂因為淚水打濕淡了許多,但隨著心態的慢慢平復,看著卻是那么的雍容華貴。
伙者將安神藥取來后,鄭紫服侍著貴妃喝了下去。不一會,貴妃的精神狀態明顯好了許多,她朝鄭紫還有崔文升、龐保點了點頭。
然后,看了眼鄭紫抱著的潓兒,便閉上了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鄭紫和龐保見狀也不敢說話,倒是崔文升卻輕步上前,低聲對貴妃娘娘道:“娘娘,奴婢給您賀喜了。”
貴妃眼開眼茫然的看著崔文升,嘴唇動了一下,卻沒有說出話來。意思在問本宮何喜來的?
“娘娘等了這么多年,終是叫娘娘等著了。”
崔文升說這話的時候心跳的很快,因為他剛剛意識到自已可以不用害怕東宮,不用對從前的事感到恐懼。
因為,貴妃娘娘仍將是他崔公公最大的靠山。并且,這座靠山似乎將變得更加牢靠。
“你什么意思?”
貴妃有些沒有聽懂崔文升的話,或者說貴妃似乎還沒有想得這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