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立足這世間千年萬年,天災**從來不絕。若是事事都靠圣人,那圣人千年萬年的辛苦,且不是都喂了狗?”花靜的語氣異常壓抑:“別什么事都往圣人身上推!圣人沒空!”
花靜走前幾步,走到少年的身前,認認真真的盯著他開口:“不要給自己找借口,不要為自己找借口!自己做不好,就找父母?父母做不好,就找更強的人?找不到更強的人,就把所有的一切都推在圣人身上?是不是把過錯推在圣人身上你就輕松了?”
“我告訴你,風天闊。不是!”花靜看著少年一字一句的開口:“不是!你替圣人找什么理由?你有什么資格說圣人是非?你有什么資格替圣人想什么借口?你憑什么?你憑什么!”
“花……”
“你給我閉嘴!”花靜直接轉身打斷了風烈的話,指著他的鼻子開口:“你有什么臉說圣人的長短?你又有什么資格說?小風不懂事,你呢?你就憑點不高興就敢那樣說?”
“我這不是在自己家里說幾句嗎?我也只是隨口說說。”風烈扭著頭,不敢看花靜的眼神。
“你不是隨口說說,你就是憤怒,你就是不甘心,就是覺得圣人不公平!”花靜的聲音很平靜,也很誅心。
風烈的臉色抽動幾下,慢慢恢復平靜:“是又如何?他們做的,我就說不得?靠近妖族的四州必須第一時間解決,我沒有任何意見,哪怕是我春州全死了能阻擋住妖族,我也不會有任何怨言!可是秋冬二州呢?憑什么?是,那兩州是靠近海域,大雪不停來年會有大風暴。可是真到了舍棄春夏二州的地步了嗎?那些人手分給我們春夏兩州三分之一,我們就能活下來!”
“可你看現在這樣子!整個春州,除了七個大城,外面不是十室九空,外面是死絕了!!”風烈的眼角都已經崩裂,他壓制著自己的怒火讓自己不要對自己的老婆發脾氣:“他們非但不來幫忙,還將春州所有的修為高的人全部調離,是怕我們造反嗎?”
“春州數百年的經營,有近三千萬子民,可是現在呢?七個大城里最多也不夠一千萬人!其他兩千萬都死了!”風烈忍不住的紅了眼:“我不怨圣人,我知道這肯定已經是圣人盡力后的結果。他們肯定比我還苦,比我還恨!可我能做什么?”
“我什么都不能做,我還得假裝自己什么都做了!空有一身修為,我能做什么?”風烈扭過頭,看著籠罩在花城外的結果嘆氣:“我連個戰斗的人都找不到!我的敵人是天,是地。是在這漫天風雪下枉死的冤魂!我能怎么辦?我的兒子在心里怨我,我的子民做鬼都不想放過我。”
花靜看著背對著她的丈夫沉默,每一夜他的徹夜難眠她都在身邊,她自然明白他的苦。
“爹,大雪連綿不絕,我們確實沒有任何辦法。可是大雪終究會停,一旦大雪停止,我們必須抓緊時間清理冰雪,翻新土地準備種植。”少年,也就是風天闊卻平靜的開口:“不只是如此,我們還必須第一時間內處理掉所有尸體,以防瘟疫,甚至防止冰雪融化后水災。而同時,我們也必須建立起防護措施,以防來年冬天依舊冰雪漫天連綿不絕。”
風烈和花靜都轉過頭看著他,臉上有著意外和驚訝。在大雪來臨的第一天,這些事情就在安排,可是在此時在一個十六歲的少年口中聽見,他們依舊感覺到有些震驚和不可思議。
“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風天闊的臉上浮起幾分紅暈:“人定勝天,今日有大雪漫天連綿不絕,可我們若是找到了辦法,那么以后千年萬年,再有大雪漫天之時,就再不會有幾日慘像!”
風烈看著自己的兒子,好久好久才點頭,伸出手重重的拍下他的肩膀,轉身朝夫人點點頭,一個人走出了房間,騰空而起!
不過瞬間,一道人影已經沖出結果,將一面大旗立在結果之上!
上面寫著四個大字,整個花城每個人都能看得見:
人定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