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上的雪,往東邊直到天邊才能見星,我估算了下,至少要在西州才能見到太陽。”柳輕侯皺下眉頭,突然拿手揉下臉,看著王瘦虎開口:“虎爺,您給我下藥了?”
王瘦虎點頭,各種各樣的藥他都有,在離開春州的時候,他讓王管家準備了很多,也許對于修為在身的沒什么用,可是對于普通人來說,那是王瘦虎想擺什么姿勢就可以擺什么姿勢。
“也難怪,我就覺得那些人說的話太真了點。”柳輕侯沉默下,也沒說什么。他倒是能說什么,可是說出來了又有什么用?給自己添堵嗎?
“你繼續說雪。”王瘦虎也沒有在意,繼續問著。
“我們在山州,一路往東走,要經過三個州才能到了西州。相隔至少五萬里。”柳輕侯有些控制不住的嘴巴,索性他也放開來說:“若是要這樣算,那么往西呢?”
王瘦虎的臉上浮起幾分驚嘆,這才叫秀才不出門,能知天下事!就這一段話,王瘦虎在往后的日子里都不曾想過柳輕候是在騙他,哪怕有他見了很多證據證明,這位柳輕候的原名只不過是柳山,輕候只不過是一個在他酒樓里的說書人說出來的故事里的名字。他的一生都從沒離開過山州,別說是去圣人門下求學,他甚至連學都沒上過幾天,一手好字完全是記賬練出來的。
在往后的無數日子里,他都一直記得柳輕候說過的一句話:“若一個普通人一生中最燦爛的瞬間都不如圣人一生中最狼狽的瞬間,那圣人難道沒拉過屎?”
柳輕侯看著王瘦虎臉上的驚嘆,他可想不到往后會被人記在心上那么久,他只是有些得意,甚至情不自禁的返回柜臺拿出壇酒來給自己倒上一杯,也給王瘦虎倒上一杯。
“這酒可解不了我下的藥。”王瘦虎鼻子一聞就聞出是藥酒了。
柳輕侯沒什么尷尬的,將杯子里的酒喝干開口:“對于我來說,虎爺你也是大人物了,一個大人物能聽我這么一說,我這輩子那些事情也沒白琢磨!”
王瘦虎聽著有些難過,他端起酒杯,一樣一口喝干!
“咱繼續說,往西呢?往西也是四州?不,肯定不是!無論什么東西,無論什么事情,都一定是從小到大,再從大到小!”柳輕侯看著王瘦虎臉上的不解再給自己倒上一杯喝下去:“意思是什么呢?我看了下雪的大小,從我們這里開始算,至少要往西四個州,那里的雪才會最大,而這樣算的話,從最大雪的地方開始,再往西八個州的大小,才能見到太陽。”
王瘦虎的臉上是忍不住的震驚。
“懂了吧?虎爺,咱們這里往西兩個州,就會接壤妖族。按這種算法,妖族至少有十個州的大小遍地風雪!”柳輕侯皺下眉頭,補充著:“不是十個州的大小,是十個州的長度,您知道是什么意思嗎?”
“妖族肯定會大舉進攻我們大夏!”王瘦虎的聲音有些發顫。
柳輕侯慢慢的搖頭,他看了王瘦虎好一會才有些空洞的開口:“虎爺,你知道咱們活著的這個地方到底有多大嗎?”
王瘦虎不知道,就算大夏他也只知道很大,具體有多大他根本不知道。
“我曾在明德書院求學,在那里有一副地圖,大片的空白,我問老師,我們在哪里?老師指著地圖里的一個很小的紅色斑點告訴我,我們在這里,這里就是大夏!”柳輕侯的臉上有幾分怪笑,明德書院他聽說過,是圣人門下的學員,離這里老遠老遠,他可不相信這虎爺會有機會接觸,所以他也不怕被拆穿,至于這個故事,他都忘了他從哪里聽來的,反正他是一直記得,更是夸張幾分后才說出來:“我曾是明德書院最出色的學生,我曾翻遍所有藏書,可是到最后我只能在這里,守著一家破酒樓,跟一群半個字都不認識的人混在一起過著安穩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