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走后,倪裳和奶奶在老宅子里繼續做老旗袍。半年前,當地一家開發商突然上門,說要對他們這片地進行拆遷改造。倪家自然不愿意,這是倪老爺子唯一的遺產了,給多少錢都不賣的。
倪奶奶性子硬,前段時間還和開放商那邊的人起了沖突。
江漁哼了聲:“別搭理,直接拉黑!”
倪家雖然只剩倪奶奶和倪裳,但祖孫倆手藝傍身,名聲在外,日子一直寬裕又舒心。
現在碰到拆遷,對方在當地財大氣粗,她們一個老人一個小姑娘,真是……
倪裳放下手機:“律師出面前,我不打算和他們先談。”
她拿起手機第三次摁斷來電,柳眉微蹙,昳麗又矜傲。
“就不拉黑!”
江漁重重點頭:“對!先晾他們一晾,別以為自己財大氣粗,就看我們就好欺負!”
屏幕上干干凈凈,終于沒有來電了。
倪裳垂睫默了兩秒,起身:“我去前臺退房,順便說下空調壞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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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方坤騰剛給摩托車加完油,他問:“哥幾個,吃什么啊?我叫廚房弄點出來。”
他們一伙人大清早就去跑山,到現在也餓了,都沒跟他客氣。
中間的男人沒出聲,方坤騰拍了拍他肩膀:“馳哥?”
炎馳沒抬頭,單手搭在摩托把手上,頎長的指尖向下夾著煙,另一手劃動手機屏。
男人濃眉緊擰,凝聚戾氣,眼下也投出一片陰翳。
方坤騰看他那臉色,猜也猜到了:“還是你家公司的事啊?”
國內又限速又禁摩,訓練比賽的大環境都不行。炎馳之前一直在國外,前段時間突然回國,圈內還都挺驚異。
只有車隊幾個人模模糊糊知道,馳神家里好像出了什么事。
炎馳回來后忙著建車隊,自家公司的一些事也倒在他手里,其中最棘手的便是南城區那家釘子戶。
這事在他接手前公司的人就沒處理好,和對方起了沖突。那家人現在完全拒絕談判,還說要跟他們打官司……
第三次被對方掛斷電話后,炎馳低低罵出一句:“操。”
這是故意給他甩臉呢。
他抬手,咬著后牙嘬了口煙。
指間紅點燒亮時,男人的下頜繃出銳利線條。
行啊。橫得很是吧?
等著。
早晚他都給收拾服帖。
炎馳掐滅手里的煙,邁開長腿往酒店里走。
方坤騰他們坐在門口那桌,一群男人沒在吃東西,也都沒說話,一個個直勾勾盯著前面看,眼神全看怔了。
炎馳也循著他們的視線望過去。
目光頓住。
一個穿旗袍的年輕女孩正在前臺。
她背身而立,長旗袍從脖頸垂裹至腳腕。除了白玉般的纖細小臂,一點皮膚沒露。
被軟料勾出的曲線卻極曼妙柔美。
和前臺說了幾句話后,女孩作勢離開,一不小心,手里的證件掉在了地上。
她稍側身,開叉的下擺浮動,兩條細削光滑的小腿若隱若現。
女孩施施然俯身,腰肢被旗袍掐得更細,飽滿的臀尖翹起來,像一顆誘人的初熟水蜜桃。
圓臀,玉腿,細柔腰。
炎馳眸光微動,搭在桌邊的指節不動聲色地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