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離得近的緣故么?她覺得他好像更高了,存在感也加倍放大,她周身的空間和氣氛都變得局促起來。
瞥見男人身后皺皺巴巴的床,倪裳跟被燙到一樣移開視線,很小聲:“她誤會了,剛應該說明白的……”
炎馳輕嗤了聲,一手隨意搭上門框。
“那是個瘋的,說不通。”
倪裳眨眨眼,有點不自然地偏開了臉。
男人撐上門框時胳膊就橫在她臉側,大臂看起來格外健壯結實。麥色皮膚上攀附青色脈絡,雄性荷爾蒙賁張。
手也很大,骨節分明修長,感覺一只手就能橫亙她腰身……
“還有——”炎馳繼續道,指尖在她臉側的墻上輕點了兩下,莫名玩味。
“我怎么知道,這是不是誤會?”
倪裳抬眸對上男人的眼,不解:“就是誤會啊。”
“是么。”炎馳眉梢揚了下,抄在兜里的手拿出來。
連帶出來的還有她的半截壓襟。
翡翠下面的流蘇在她面前晃了晃,男人的輕笑也浪蕩。
“那昨兒半夜,是誰敲我房門來著?”
倪裳:“!!”
男人音色低沉,語氣佻薄,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倪裳心如鼓擂,什么話都說不出來——她的壓襟一早出賣了她,她根本無從否認。
而這個誤會,可比剛才門口的那個要嚴重多了……
“我走錯了!”她急忙解釋道,耳尖肉眼可見開始泛紅,“我是要去找我朋友的,看錯房號了!”
炎馳神色稍淡,黑眸沉沉盯了她幾秒,氣音輕笑:“行。”
倪裳:“…………”
什么叫“行”?
也對,走錯了,看錯房門……
她自己聽著都沒什么說服力。
倪裳咬住下唇,垂睫不敢再看男人幽深的眼:“那,東西可以還我了么?”
炎馳舌尖頂了下腮幫,抓著那半截壓襟繼續往外扯。
剛一動,他手又滯住。
這鏈子勾他兜里了。
炎馳不耐擰眉,大掌收緊,再用力——
“別拽!”倪裳連忙道。
這件壓襟她用太爺爺留下的翡翠自己做的,做的很精細。
哪受得住男人的蠻力……
倪裳靠過去,握住帶著男人體溫的翡翠:“我來吧。”
炎馳松手,目光隨著女孩的靠近緩慢垂落,頓住。
穿旗袍的女人少見,穿的這么有韻味的就更惹眼了。
她旗袍顏色也很特別,不知道是不是布料緣故,這種綠色,看著就覺著酥酥軟軟的。
連襯著她人都軟下來,白凈通透的小臉像上好的薄胎瓷器。
炎馳的視線凝在女孩眼下的紅色小淚痣上,又看到她兩枚細細長長的柳葉眉蹙起來。
女孩手上動作稍重,白嫩的手背刮過他側腰,黑色的腦頂也壓低,垂落的發梢,連帶著發間的暗香一起蹭上來。
蹭的人胸口和心窩都發癢……
倪裳松開手,眉心更緊。
弄半天也解不開,應該是從里面徹底扣住了。
她猶豫了下,還是扯開男人的褲兜,另一只手伸進去——
門鎖“嘀嘀”發出聲響。
門后的兩人循聲扭頭,和進來的人撞了個對臉。
方坤騰看見他們,目瞪口呆。
倪裳回過神,這才意識到自己是個什么姿勢——她幾乎貼在男人身前,一只手還摸進他褲兜里……
方坤騰轉身就跑:“抱歉打擾了!”
“馳哥你們繼續,繼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