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炎馳沉聲提醒。
他繞到石凳前,將女孩剛脫下的外套鋪開在上面,眼神示意她現在坐。
倪裳眼睫動了動,站著沒動彈。
炎馳瞟了眼夾克上拉鏈,揚眉:“怎么,嫌硌啊?”
他大落落坐在石凳上,一手拍了把自己的大腿:“要不往這兒坐?”
倪裳:“……”
倪裳柳眉一豎,有點惱羞成怒的意思了:“……炎馳!”
男人悶笑了聲,伸手將外套翻了個面。堅硬的拉鏈裹進里側,更加柔軟的內襯翻到外面。
倪裳猶豫片刻,緩慢坐了下來。
她很拘謹,臀尖只坐了石凳的一半,小心翼翼地墊壓著男人的衣擺。
左手半肘的距離,男人坐在她身側,兩條長腿懶洋洋伸開,一手摸出根煙來點上。
猩紅光點在男人指間燒亮,白煙緩慢落進夜色里,兩人一時誰都沒說話。
他們坐在賽場的邊角,變成置身事外的旁觀者。摩托的轟鳴聲不再刺耳,車手和女孩們遠遠近近的叫嚷調笑也變得隱約不清晰。
過了不知道多久,炎馳咬著煙低低開口:“杜婭剛跟你說什么了?”
男人的嗓沉緩,尾音被熏出幾分啞,帶著顆粒質感。
倪裳兩手在膝上磨了下,避而不答:“你一直問這個干什么啊……”
還能說什么。
還不是在說你。
炎馳淡淡瞥她一眼:“別說打架,你要真給她弄醋了,老子都得找她好好算算賬。”
倪裳搖頭:“沒有,你別找她麻煩。”
炎馳垂睫默了兩秒,低聲:“我也不樂意跟女人計較。”
他重重嘬了口煙,突然扭頭直勾勾看她:“但她要找我女人麻煩,那就兩說了。”
倪裳猛地怔住,內心將男人的話默讀一遍,腦中瞬間轟出一聲。
傻子都聽出這什么意思了。
雖然早有預感,但當這層窗戶紙真就這么直戳戳被捅開,倪裳還是措手不及地失語了。
心跳仿佛停止之際,她又聽見炎馳問自己:“還沒明白我意思呢?”
他咬著煙輕笑了下:“那我再說的直接點?”
“倪裳。”
男人拿開嘴里的煙,第一次正兒八經地叫她名字,一字一頓都打在她心尖上。
“老子看上你了。”
“你應該也早知道了吧?”
他鉚足勁撩這么久,她要還一點感覺沒有,那他也太廢物了。
“……”
倪裳的心跳和眼睫一起亂顫,放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攥緊男人衣角。
她唇瓣動了動,干澀咽了下嗓子,只很低“嗯”出一聲。
炎馳撩起眼皮看她:“‘嗯’是幾個意思啊?”
他側身靠過來,直白的目光比黑夜更幽深。
“到底樂不樂意做我女人?”
灼熱煙頭一點點燃上男人指節,他卻好像渾然不知,一雙眼只深深盯著女孩。
“你要點頭,以后別說打架,老子連醋都不會舍得讓你吃。”
作者有話要說:關于更新:日更是肯定的,一般都在零點后了,大家早睡早上來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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