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男人今天干活時取下來忘了拿走。
不過他平時好像都不戴手表的。大約是為了配合今天較為正式的著裝,才……
倪裳走過去拿起手表。
皮質表帶堅硬,上面的紋理深刻清晰,摸上去有些像男人粗糲的指腹……
倪裳指尖收緊,闔上眼皮,很輕地抽了下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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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夜晚,這場雨還是沒有落下來。
天氣預報播報的是有臺風要過境。這個季節碰上罕見臺風,氣溫降得很快。
倪裳打開了暖氣,又搬出一床被子。洗漱后,她把自己埋在厚厚軟軟的床褥里,打開平板想找部電影轉移注意力。但視線一瞟到床頭的玫瑰玉簪,就開始走神。
倪裳最后無奈合上了平板,伸手拿過床頭的簪子。
指尖輕輕撫過精致的小玫瑰,手機突然像收到感應一般,嗡嗡震動起來。
紅白色賽車服的頭像躍然屏上。
倪裳眼中一緊,心跳也快起來。
她咬住唇瓣,盯著屏幕看了好久,最后深深閉了下眼,還是摁下接通鍵。
“睡了?”
大約是她今天接的太慢,男人這樣問道。
他的聲音依舊磁醇低柔,在電話里漫進她耳廓時,倪裳的心卻無端泛出酸澀。
“沒有。”她小聲回答。
“今天我走了之后,你奶奶說你了沒?”男人又問。
倪裳心里又揪了一下。她睫尖顫了兩下:“沒說什么。”
男人嗤聲:“看來我猜錯了啊。”
他輕嘖了下:“本來還想著心疼你一下的……”
倪裳沒接話,摁著手機邊框的指頭緊了緊。
炎馳那邊默了兩秒,像是覺察到什么:“你怎么了?”
他問:“降溫凍著了?”
倪裳抬頭看黑黢黢的窗外:“有點吧。”
她聽見聽筒里傳來呼呼風聲,問男人:“你在外面?”
剛問完,對面又“滴”的一聲響。
倪裳詫異:“你在買東西嗎?”
炎馳懶散散“嗯”了聲,問她:“我手表好像落你那兒了,看到沒?”
“啊,對。”倪裳才想起來這茬,“在我這兒。”
“那我現在去取?”
倪裳沉默片刻:“你著急要嗎?”
“要不,等白天吧……”
她現在不是很想見到他。
或者說,有些害怕見他。
害怕見到他,本就悸動的心緒會更加不寧。
害怕見到他,她又會止不住的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