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裳舔了下唇線,低頭就著男人的手繼續喝水。
炎馳眼都不眨注視著女朋友。看她睫尖上的細小淚珠,看她眼下發紅的脆弱皮膚,看她在水中一翕一和,瑩潤飽滿的兩瓣唇……
水線快到杯底時,女孩吞咽的動作稍顯急促,一只手也不自覺搭上男人手腕。
炎馳眸光微動,抬高了水杯。空出的那只手也托上倪裳后頸,飼哺小嬰兒一般。
放下空水杯后,炎馳反手握住搭在自己手腕上的小手,一把就把倪裳扯進自己懷里。
他另一條胳膊繞過她肩膀,把人往緊實里攬了把。似是感受到什么阻礙,男人眉心擰了下,掀開了毯子。
奶牛貓正在倪裳腿上睡得四仰八叉。
男人笑了下,一手直接把貓提溜出來,自己靠過去。
兩人這下抱得親密無間。
倪裳看著被扔到地上,一臉無辜的貓貓,不滿嗔男人:“你干什么呀……”
“怎么了。”炎馳挑起濃眉,“老子還不能摟自己女朋友了?”
倪裳微怔,又被這句理直氣壯的“女朋友”弄彎了嘴角。
她沒反駁男人,只把地上委屈的喵喵叫的小貓咪抱回來,讓它貼著自己的另一側。
炎馳扯了把絨毯,把懷里的女孩裹得嚴實,唇邊在她鬢邊貼了貼:“困不困?”
倪裳靠著男人的肩膀點了點頭。
炎馳看了眼沙發前的電暖氣,輕聲:“那你在這兒睡,嗯?”
倪裳抬眸,看見男人棱角分明的下頜。
從這種由下而上的死亡角度看,他這張臉依舊無可挑剔。
“那你呢?”她問。
“我去房里。”
倪裳很慢地眨了下困倦的眼睛:“我也想去房里睡……”
炎馳別有意味地慢嘖出一聲,眉梢輕抬:“急什么你。”
“才剛開始談就睡一塊兒,不太好吧?”
倪裳:“……”
倪裳鬧了個紅臉:“……我只是不想在車庫睡!”
他是不是一天不逗她就難受!
倪裳環抱男人腰身的手抬起來,在他后腰的位置上頓了下,轉而掐男人的手臂內側。
“煩死了你!”
“不對吧。”男人痞氣低笑,吊兒郎當的。
“我怎么覺著,你現在可稀罕我了。”
倪裳無聲失笑,又掐了把男人小臂:“你少臭美。”
炎馳輕“嘶”出一聲,摁住偷襲自己的小爪子捏了捏:“你也就欺負欺負你男人了。”
早說過,他就只有挨打的份兒。
炎馳一手攬著女朋友起身,把絨毯斗篷一樣披她身上,又把棉拖鞋拿過來:“穿好。”
男人說完,走到臺球桌下拿出個暖水壺,把剩下的熱水都灌里面。
他又撿了幾樣東西扔塑料袋里,另一手架到女朋友肩膀上。
“走,跟哥哥回屋。”
倪裳緊了緊領口的毯子,抱好懷里的小貓,跟著男人往白色的小二層走。
房內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真切。男人手機的電筒光淡淡掃了幾處,倪裳只覺著空間寬敞,而且好像還挺整潔的。
炎馳牽著她踏上木樓梯,推開二樓的一間房。
一整面墻的落地窗透進大片朦朧月色,籠罩床畔和木地板,光線比樓下好很多。
炎馳走到大床邊,扯開平鋪的被子,又拍了拍松軟的枕頭。
“過來睡。”
倪裳看了眼灰藍一色的床具,扭頭又瞥見墻上的摩托車照片。
這應該是他的臥室。
她鉆進被窩,將腦后的長發撥到胸前一側,有點拘謹地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