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馳目光倏地一緊,額角都輕微鼓出一瞬。
他闔了下眼皮,無奈又頹敗。
艸。
他還真是……
徹底敗給她。
炎馳吁出口氣,伸手勒上女朋友腰身,把人往懷里用力緊了緊。
倪裳好像一個受到撫慰的小朋友,她嘴角撇了撇,眼中的霧氣又重了一層。
炎馳嗤聲,一手挑起她的下巴:“你哭什么?”
他低低問她:“我被冤枉還沒委屈呢,你倒先哭上了。”
倪裳抿唇搖搖頭,不說話,眼圈更紅了。
炎馳看得直皺眉:“別哭了。”
“故意捅我心呢?”
他根本拿她沒辦法。
這哪里是他女人。
分明是他祖宗。
她掉個眼淚,他就什么脾氣都沒了。
百煉鋼全部化為繞指柔。
倪裳下巴磕進男人前胸,抬眸看他,薄薄的眼皮上可憐兮兮一片紅。
她帶著鼻音軟聲:“那你還氣不氣了?”
炎馳深深睨她,喉尖滾了下:“氣。”
倪裳撇了撇嘴:“那——”
她話還沒說完,唇就被封住了。
男人握住她的后頸吻下來,跟他們初吻時一樣急躁,又帶著刻意的糙莽,撒氣一般啃噬她唇瓣,吮咬她舌尖。
手指深入她稠密的發間后,他的吻又變得極盡綿長,是疼惜也是安慰,與她溫柔廝磨。
冬日的冷夜里,倪裳被男人的鼻息點燃,腦中不停在升溫。
她挺起細腰將自己送出去,前所未有地主動迎合上男人的親吻。兩條細胳膊吊上他脖頸,掌心從極短的寸頭上慢慢前移,以指尖描繪她最喜歡的下頜線。
炎馳沒有阻攔不老實的小手。他的唇也順著她的下頜,去尋一只圓潤的耳尖。
等到側臉被粗糲的胡茬刺痛,耳廓里也變得濕漉漉,倪裳終于哼出一些細柔的,難以忍耐的低嚀……
男人的前襟都被抓皺,結實的胸膛急促起伏時,圍墻外適時送來一陣朔風。
倪裳止不住打了個寒噤。
炎馳一手護住她背后瑟縮的肩胛骨,直起身,一手意猶未盡地搓撫她唇角的濡濕。
“崽崽。”男人的聲線帶著幾分低啞,透出繾綣,“跟你商量個事兒。”
倪裳潮濕的睫尖動了下:“嗯?”
炎馳抬手摸了摸她臉蛋。
“以后你心里有氣,就給我說。”
“要不高興,打我撓我都行,別自個兒悶著胡思亂想,成么?”
倪裳心下一動,點頭“嗯”出聲。
她抱上男人的腰,又往他懷里一扎,軟綿綿應聲:“好~”
炎馳低頭在她腦袋頂上親了下。
“進屋吧。別一會兒肚子疼。”
兩個人鎖好大門進了堂屋。炎馳往廚房的方向瞟了一眼:“沒吃飯呢吧?”
倪裳搖搖頭:“前面不餓。”
炎馳笑了下,脫掉外套。
“上樓捂著去吧。飯一會兒好。”
看著男人往廚房走,倪裳一下又有了食欲。
大概是因為她心里的結解開了。
又或者,是因為他回來了,她的心神思緒,五臟六腑都安寧歸位……
回到自己房間后,倪裳先進浴室沖了個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