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確實沒怎么費勁就解脫出來。
她看見了。
就跟他人一樣硬朗,健壯,昂揚。
烙鐵般灼燙她腳心。
倪裳的心跳和呼吸一起停止,整條腿都麻了。
男人的語氣暗昧,嗓音全啞:“還冷么?”
“……”
她說不出話來,只感覺腳底和大腦都在不斷升溫。
狗男人很懂得摩擦生熱的道理。
腳腕快斷了,腦中也徹底陷入混沌時,炎馳索性將她的兩只手也一并拉了過去……
過了不知道多久,倪裳覺得大概有幾個世紀那么漫長。
炎馳松開了她。他繞過屏風,去餐桌那邊拿來一包濕巾。抽了得有半包后,又起身去了浴室。
倪裳全程呆若木雞,兩只小手無辜又無措地舉在胸口。
剛才的畫面太過震撼,到現在她都是懵的……
炎馳清理完從衛生間出來,就看到女朋友縮在床頭,兩只小手偎在胸口的小樣,特別像一只受到驚嚇,又可憐巴巴的土撥鼠。
男人唇邊彎了下,痞壞又滿足。
他走過去,從身后擁住她。
視線瞥到她肩膀,他抬手輕拭,低笑:“怎么這兒也有啊……”
倪裳:“…………”
嗚嗚嗚,那怪誰啊!怪誰!
倪裳不敢看衣服,也不敢扭頭和男人對視,只紅著臉,又嬌又忿地罵人:“你,你就是王八蛋……”
炎馳笑了下,偏頭親了親她的耳垂。
“王八蛋現在可是你的了啊。”
倪裳瑟縮了下脖子:“我才不要……”
嚇死個人。
“由不得你。”炎馳輕咬她耳尖,壞笑,“老子還是第一——”
他還沒說完,倪裳就跟聽了耳朵會聾一樣嗚出一聲,趕緊往浴室一路小跑。
望著女孩落荒而逃的背影,炎馳氣音輕笑。
停到洗手臺前,倪裳看了眼鏡子里面的自己,又趕快低頭。
打開水龍頭,她先徹底把手洗干凈,又往的臉上撲了點水,最后拿下淋浴頭,對準腿腳……
一切都清理干凈之后,倪裳出來,看見炎馳正在換床單被罩。
他的睡衣也換了,又穿上了那兩件不合身的坎肩長褲。
……想也知道為什么。
側眸看到女朋友,炎馳眉梢挑了下,問她:“你也換一身?”
想到自己睡衣上沾的東西,倪裳橫了男人一眼,打開衣柜拿出套新的睡裙,又進浴室了。
鋪好床,炎馳自覺躺進去暖被窩。
沒一會兒,倪裳從衛生間出來。看見她新換的睡裙,炎馳眉心微動,唇角似笑而非勾起來。
時間久了,他也知道她的睡裙襯裙,基本都是極細的吊帶款。
但新換的這件不是。
長袖窄領的,把脖子胸口裹得那叫一個嚴實。
小姑娘,還開始防他了……
視線自然下移,落到堪堪及膝的裙擺,他目光倏地一頓,神色轉淡。
察覺到男朋友眼神的變化,倪裳心里一緊。她努努唇,很沒有威懾力地警告男人:“你今晚不許再——”
還沒說完,炎馳已經抬起一只手,掌心緩緩覆到她右膝
——的那塊疤上。
倪裳怔住,忽而想到上次男人看見自己這塊疤的場景——那次暴雨留宿他家,她露出腿上的疤給他看。
也第一次揭開心里的傷疤給他看……
男人覆手上來的動作,跟上次一樣。
但上次她躲開了。
這次,她沒有再閃躲了。
炎馳的手掌在女孩白潤的膝蓋上摩挲片刻,拇指撫過那塊硬幣大的疤痕,眉心擰起來。
“疼么?”
男人的聲音很低,語氣里滿是疼惜。倪裳倏地心軟,輕笑著搖頭。
“都多少年啦,早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