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騎士的求婚儀式,是在為他的公主加冕。”
倪裳另只手抹了下皇冠戒指,兩條胳膊又抱上男人的腰。
“這是我收到過的,最好的生日禮物。”
炎馳低笑了下,又想起什么。
他扯開衣服,從里側的口袋里又摸出個小盒子。
比戒指盒子大了許多,同樣是黑色天鵝絨的表面。
倪裳眼神詢問。
男人翻開首飾盒,里面躺了一只手串。
玫瑰金的手串,上面的串飾都很有趣味:有一顆是漸變帶鉆的小花,很像她窗外海棠花將開未開的模樣;還有一顆是疊在一起的雙“Z”字母——崽崽的縮寫。
還有兩顆就更有意思了:一個鏤空小皇冠,造型跟她的鉆戒很像;另外一顆倪裳沒見過,看起來,有點像中古騎士的面具,又像男人的摩托頭盔。小頭盔上還有兩把劍,組成了一個十字。
頭盔與皇冠。
騎士與公主。
倪裳又笑了:“這是定做的吧?”
炎馳“嗯”了聲,揚眉:“這不想著,萬一你要不答應,戒指送不出去,總得送點兒別的吧。”
“哥哥好吧?”他把她往懷里摟,親她額角,“你不做我媳婦兒,也給你送禮物。”
倪裳笑了下:“你想得到倒挺周全,答應你,送戒指;不答應,就送手串……”
炎馳嘖出聲:“你也太瞧不起你男人了。”
他把裝手鐲的首飾盒放到倪裳手上。
“做我媳婦兒,戒指手串,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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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還是炎馳收拾了廚房。
一切清理完畢,男人鎖好大門上到二樓。
推開臥室門,暖氣撲面,混合著女孩子專屬的香香軟軟的味道。
炎馳徑直進浴室沖了個澡,出來后繞到屏風后面。
倪裳已經洗完澡換好睡裙,正坐在床上,低頭專注鼓弄著手里的手串。
床頭放著一個打開的妝奩,求婚鉆戒已經被摘下來,收進了妝奩。里面還有他送過的玫瑰玉簪,煙花耳墜,那只得過冠軍的皮卡丘,以及他之前出差給她帶回來的七七八八的小玩意兒——她把他送的東西都放在一起了。
炎馳唇角挑了下,又往前走了兩步,腳步和目光倏地同時頓住。
不知道是暖氣開得足還是這兩天天氣轉暖,女孩今晚,沒有穿外面的睡袍。
身上只有一條淺銀色的吊帶睡裙。
平直鎖骨連接纖薄肩頭,一覽無余。頭發被發夾隨意盤在腦后,幾縷被水汽氤氳濃黑的發絲散落,稱得后頸的三角區羊脂玉般白膩。
她屈膝坐著,裙擺下光滑的小腿后折,兩只腳丫也向后翻,露出嬌嫩的腳心。
炎馳舌尖頂了下腮側,走過去坐到倪裳身后,兩條結實的胳膊纏上她腰身。
他喜歡從背后抱她,小小軟軟一只被他完全鎖進懷里,占有感十足。
今天,她耳后甜馥的香氣擾得他心神直晃,卻又忍不住將鼻尖探進她發間,繼續深嗅橙花的氣息。
炎馳指尖勾過她脖間的發絲繞了兩圈,兩只大掌又從后頸慢慢滑到肩頭,握住。
帶繭的手心不夠敏銳,他又低頭,以唇片感受酥膩的肩窩……
“哎呀你別鬧——”倪裳嗔男人,一邊縮脖子躲開他粗糲的胡茬,“我還沒弄完呢……”
炎馳作罷,一手把人又往懷里撈了把。
他垂睫看她手里的手鐲:“這串什么呢?”
“我剛在網上看,就說這種手鐲,可以自己往上面慢慢串墜兒。我想——”倪裳手腕搖了下,指間晃出一道很細的鈴音,“把這個小鈴鐺也串上去。”
這顆黃豆大的迷你鈴鐺,是從當年太爺爺送她的見面禮上取下來的。
老人融了自己小時候戴的長命鎖,給她做了一對小銀鐲子。
倪裳將小鈴鐺掛在了雙“Z”字母的旁邊,問男人:“怎么樣?”
“好看。”
倪裳拿過一塊絲綢手絹裹住左手,墊著褪下了那只戴了好幾年的白玉鐲,放回妝奩。
她正要戴新手鏈,男人的手就接過來,親自給她戴到了腕上。
小鈴兒輕聲脆響,炎馳的眉心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