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風吹,冷風吹
只要有你陪……”①
頭頂的星光,還有燈中飛舞的螢火,都盡數落進他眼中。
他的眼底還鐫刻了一個小小的,倒映的她。
——那是她最幸福最浪漫的倒影……
一曲唱畢,炎馳放下吉他,抬手摁下馬燈側面的按鈕。
男人剛才輕唱的旋律叮咚而出,安眠曲一般輕柔動聽。
他把馬燈放到倪裳身側,又低頭親她額角。
“我不在,這個就放你床頭,哄你睡覺,好不好?”
倪裳盯著燈光看了片刻,又抬眸熒熒看炎馳。
唇瓣顫巍巍撇了兩下,她一下子撲進男人懷里,嗚嗚哭起來。
哭聲沒有遮掩,也毫無克制。
她從來沒有在他面前哭得這么直接,這么肆意過。
炎馳的胸口被浸濕,一顆心都被泡得稀巴爛。
“哭什么?”他抱緊懷里的人,安撫吻她發頂,“舍不得我?”
倪裳蹭著男人的心口點頭,軟聲帶出哭腔:“我嗚,我不想……哥哥走……”
在他面前,她自詡的堅強都是假的。
愛讓她變得如此軟弱。
炎馳給她哭得眼角也發熱。他喉結下沉:“那我就不走了。我也舍不得崽崽。”
倪裳的哭聲立刻斂小。
她埋在他身前不起來,很重地抽了下鼻子。
“不行……”
為著他的好處,她愿意克服失去依賴的慌張。
愛似乎又讓她變得堅強……
“我找人給你弄簽證。等你這邊沒事兒了,就早點兒過去,好不好?”
炎馳柔聲哄她,又耐心吻掉她所有的眼淚和不安。
倪裳的情緒來得猛也去得快,沒一會兒她就平復下來,安靜靠在男人懷里,定定打量旋轉的馬燈。
看著巴掌大的“自己”,她嘴角微揚:“這又是定制的吧?”
炎馳“嗯”了聲,不滿咂唇:“做得還是有點粗。”
“挺像的呀。帳篷,火堆,草叢——”她頓了下,眼尾更彎,“連‘你’胳膊上的傷口都有哎!”
男人悶笑:“沒看出來少點兒什么?”
“什么呀?”
炎馳玩味瞥她一眼,從枕下摸出幾個正方小包裝。
不用看倪裳都知道那是什么。她推了把男人胸口:“你那次是用來扎傷口的……”
炎馳低笑,摁住人欺身,一手捏著小包裝放在齒邊,輕易咬開豁口。
“那這次,咱換個常規的用法。”
“實話告訴你——”他附在她頸邊,將從前隱藏的不齒和盤托出:
“在高原,我就想這么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