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處長想了一下，“你是說小溫？”
顧太太點了點頭，臉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我剛看到你好像也有跟她打招呼。”
“有過幾面之緣。”
“可我看你們的互動，好像挺熟的樣子。”
林處長朗聲笑了一下，“你說的是小凡吧？我可是看出來了，剛小凡一直遲遲沒上車，像是在等人的樣子，等的就是她吧？”
顧太太想起剛才那情景，臉色就沉了下來。
她落座后，用手輕撥了下衣裙上的皺褶，一邊淡漠地說，“她是我一個學生的姐姐，見過幾次。”
“對，對對，你不說我都忘了！她妹妹是我們的高考狀元，是你們A大的學生。”林處長高聲說道。
“什么我們A大，你自己不也是A大畢業的嗎？”
“是了，我也是A大的，我們又多了一個學妹。”林處長朗笑道。
“至于嗎？我們學校每年那么多學子畢業。”
林處長邊說邊搖頭，“老同學，你不懂啊！我們這被稱為‘文化沙漠’。多年以來，都沒出過一個A大的學生，哪有A大畢業生？不過再過幾年就有了。”
顧太太皺緊了眉頭，“你就是因為這而另眼相看？她拿她妹妹的高考狀元、拿我們A大來作幌子？”
“這倒沒有，就是提過那么一嘴而已。”
“可就那么一嘴，讓你這林處長就記住了，說明不簡單。”顧太太冷哼了一聲，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她是不是哪里開罪了你？老同學你對她的敵意不小呀！對了，我之前聽小王說過，說你有一陣子好像請他幫忙查一個人，該不會就是小溫吧？”林處長驚訝地看著她。
顧太太不自在地咳了兩下，“是有這么一回事。之前小凡和畢競他們讓她幫忙從帶過一個什么東西，貨都沒找到就把錢打過去。我怕心他倆被人騙了，就找人查了一下。
本來想找你的，但想你工作忙，這種小事就沒必要勞動到你了，再說小王也熟，于是就直接和小王打招呼了。”
“你們呀，總是那么見外。下次再有這樣的情況，直接找我就好，小王主要干的是司機的活，和她接觸不多，沒我熟。”林處長恍然大悟。
“這么說，你和她很熟，對她情況很了解？我聽說她一直在工廠上班，還經常拿些貨出來賣，五花八門的，來源沒問題嗎？
還有和社會上的青年也有往來，還參加了斗毆，鬧上了派出所？”
“沒這回事，你誤會了，都誤會了。
她進派出所是因為她的攤子被街上打斗的人給推番了，算是池魚之災，和她本人沒關系。
斗毆的幾伙人也不是什么作奸犯科的壞份子，都是在附近做工的打工人，因為涉及到利益之爭起沖突，后都被我們拉到派出所好好地教育了一番，把問題給解決了。
小姑娘呢，就是受波及，不知明理地被一塊叫了進去，現都解開了，聽說后來還成了朋友，算是不打不相識吧。
這個小姑娘拿出來賣的東西，我們也查過，都沒問題，來路正的。
她就是腦子比別人靈活、愛動腦筋，據說在附近工廠一帶，人緣都挺好的，收集的一些樣板，尾貨這些拿去外面賣，聽說賺了不少錢。
現好些人都學她的這個路子，也找到工廠去拿貨去賣。
最近做這行的人多了，小姑娘就不和人爭這些小利，打起了進出口的主意，想碰外貿這一塊，正在準備注冊外貿公司呢。”
林處長對溫暖的印象很好，一一和顧太太介紹起來。
“注冊外貿公司？她有這個能奈？！我前段時間看了一個香港電影，里面有說到一些不法份子洗錢的行為，你們這又是特區，地緣又近香港，可要提高警惕，別被那些不良團伙不法份子滲透。”
林處長好笑地看了眼她。
他這個老同學的脾性還是那樣！也是幸好她是一直在校園里，接觸到的人和環境都是單線的，否則不是她給人氣受，就是她自找氣受。
“那個小姑娘是魄力、有志氣的。”
“再有魄力、志氣，外貿公司也不是個從鄉下出來打工的黃毛丫頭說注冊就注冊！”顧太太覺得她老同學是跟著這些沒文貨沒素質的人打交道久了，智商都下降了。
“憑她的腦子，憑這里。”林處長指著自己的腦勺說道。
顧太太嗤笑了一聲，擺明不相信。
“外貿公司當然不是說注冊就能注冊，必須要有資本，嗯，還得有人帶著。”最后一條雖沒明說，但基本上是行規，是事實。
“那你說是誰帶著？不會是她那幾個所謂的大哥吧？”
“當然不是！”林處長肯定地搖頭。
“他們要是有這個本事，早年也就不會為了多搬幾盤沙而跟人打斗了。帶她的是她原來公司的老板。”
“她老板？她老板干嘛對她這么好？”
“我不是說過，說小姑娘聰明，腦子靈活，是個能干的人嗎？她老板就看上她這點，然后帶她來了幾次我這。”
顧太太就笑了，陰陽怪氣地說：“是看上她的才干還是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