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那輛桑塔納的錢已花去了一半,余下還有交通食宿,肯定請不了什么紅人明星過來撐場子。所以到最后也是學生、參賽人員自己身兼模特。頭痛啊!
溫暖一邊想,一邊翻著她那厚厚的筆記本。一個作電話本用的記事本。
她翻開本子,手指畫過一個又一個名單和聯系方式,直到翻到最后面一頁,看著前面那些不太熟悉但還有點印象的名單。
那是她剛開始做小買賣,搗騰貨物時記下的客戶。
那幾頁正是她送溫婉北上念書,在那邊擺了幾次攤時認識的一群同樣是學生身份的客戶。這幾個正是附近藝術學校的學生,里面的人都是沖著演戲、拍電視拍電影,當明星去的。
當時跟她買得最多,然后還留下聯系方式讓幫忙代購的就是她們幾個。
只是后來‘萬象’成立了,她沒時間去忙這些,就和她們慢慢地斷了聯系。
現在這時候,她們幾人也該畢業了吧?不知道進娛樂圈了沒有,還是分配到別的地方去了呢?
于是她抱著試看的想法,從上面留下的聯系電話打了過去。
然后通過知情人,輾轉地打聽到了她們現在的狀況和聯系方式。
寫了又撕,撕了又寫,揉壞了好幾張紙,才寫了一封她自認還可以的信寄,然后抄了幾份,分別寄了出去。
……
“今天有我的信嗎?”一直在二十八線徘徊小演員的沈夏從前臺經過進,慣常地問了一句。
“你等著,我幫你看看,好像有一封奕。”前臺的喬姐對這個天天問自己有沒有信的沈夏挺熟的。
寄到他們公司里的人,除了領導和一些已走紅的明星會有人專門送派到跟前之外,其他的都要自己到前臺去拿。沈夏每次經過時都會問一句。
她畢業兩年多了,沒按分配回到地方的話劇社,而是找了一家娛樂公司,真了演藝圈。
但兩年多了,同宿舍的幾個同學,秀麗都已經三線,可以演一些女三的角色了,就是鳳珍她們幾個也有自己的臺詞,有影迷了。
只有自己,跟群演差不多,演的都是背景角色,幾乎連臺詞都沒有,更別說人記住自己,給自己寫信了。
但每一個真正的演員都是從群眾開始的。所以她每次都用心去演好每一個角色,然后希望有人能看到,能看到自己的努力、從而喜歡上自己。
然后有一天,也有人來寫信告訴自己,說自己喜歡她。
“溫暖?這誰啊?”沈夏拆開信后,看了開頭兩行,失望了垂下了眼。
不過想到有人還記得她的夢想,傷心了一會兒,她打起精神繼續看下去,反正也習慣了空等。
“咦?原來是她!原來是那個跟自己一樣為夢想打拼的叫溫暖的女孩。不過她比自己厲害多了,都已經是公司老板了。現還要成立服裝設計工作室,讓自己以后有需要可隨時找她。”
沈夏還記得那個在學校附近擺地攤的女孩。
如果她現在有能力的話,可能真的會去幫她走一場秀。但以目前的狀況來看,卻是不可能的。
不過這不妨礙她想要繼續交這個朋友。
于是沈夏認真地給溫暖回了一封信,祝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