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大德千恩萬謝地送走醫生,然后又向一旁的陳麗華和水生他們道謝,也問詢了一下緣由。
奈何陳麗華他們也是被附近的小孩喊過來的,也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區群英是最早在事發現場的,但她那張嘴,嘴臭不說,還滿是廢話,說了不到兩句,就被陳麗華給轟出去了。
“這事誰也說不清楚,大良你還是等小暖好了,問她去吧。”
溫暖再次被“小暖”這三個字給驚到,在嘈雜聲中醒了過來,然后打了個冷顫
溫暖的手被人攥得緊緊的。
她一睜開眼,就看到一張黝黑,滿是溝壑的臉,看著對方緊張關心自己的樣子,溫暖下意識地就喊出了“爸”這個字。
“姐姐,是不是很疼小婉幫你,幫你”扎著兩條小辮子的女孩挨著溫大德,也是一臉關心緊張地盯著她,想表達出自己的關心,但努力了很久,又想不出有什么自己能做的,急得眼淚都快掉了。
溫暖知道這就是原身的妹妹,書中那個很傻很天真的包子妹,溫婉。
或許是原身中的魂魄牽引什么的,又或者是血脈親緣的關系,那種奇妙的血親緣由也涌動在她的身上,一種感動和高興涌上收間,蔓延了全身。
是了,她就是溫暖,是這眼前這個小女孩的姐姐,她還有一個爸爸,這些都是她的親人以后她就是溫暖了
“婉婉,姐姐沒事。”溫暖虛弱地朝妹妹一笑,心中暗道以后我就是溫暖了。
溫大德一手摟著小女兒,一邊笨拙地給大女兒抹著眼淚,“小暖,我們先問問醫生,如果醫生說我們可以回家了,爸就帶你回去啊;如果醫生說要留在這里看看,爸和妹妹也在這陪你。”
溫暖笑著“嗯”了一聲,但這淺淺的虛弱一笑,扯動了傷口,麻藥也過了,疼得她又忍不住低呼了一聲。
“姐姐,你以后不要爬竿了,不要和他們爭了。”妹妹溫婉拉著姐姐的手,怕怕地勸說著。
溫婉說的爬竿是在學校旁邊的一處荒草坡。它的邊上種了一排直聳入空中的油伽利樹,邊上的塘口小學在兩棵最大最直的樹中間支了兩支大竹竿,用做給學生們體育鍛煉。
但這荒草坡也是附近村子里的小孩玩耍嬉戲之處,而爬竿這一項是最受人歡迎,最多人爭搶的,特別是男孩子,誰要是難爬得最高最快,那可是值得驕傲好久的事。
女孩子雖然大多不會爬,但也愛抓著竹竿在大樹間慢悠悠地晃蕩幾下,要是還能往上爬上幾步,不輸于男孩他們,那在女孩子們的團體中就是頭了,要讓人羨慕的。
作為家中的長姐,家里只有爸爸和妹妹,沒有媽媽、哥哥姐姐的溫暖,她覺得自己一點兒也不輸于那些男孩,男孩子們能做到的事,她也能做到的
于是在和小姐妹們荒草坡那玩時,她們幾個也開始抓著竹竿在玩。
后來鄰村的小子們來了,驅趕她們女孩子一邊玩去的時候,溫暖沒理他們的喝令,依然抓著竹竿一次又一次地在努力嘗試著。
結果霸道慣了的鐘大強直接動手,用蠻力想把她的掰下來。
溫暖當然不依,于是她就死命地抓著竹竿不放,然后反抗,蹬腳踢人踹人,晃蕩拉扯之下就失控了,竹竿因為慣性的原因沖撞力變大,她就磕到老樹的枯樹皮上,然后就悲劇了,醒來后就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