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辭原本通暢的道路,忽然像是出現了一堵粘稠的墻壁,讓她忽然不能通過,只能僵著身子卡在空氣中,拼命掙扎著手臂
所有人看著明明沒有任何異常,卻像是忽然被人點了穴的李昭辭,不禁感嘆鮑爺功力深厚,能夠不近身就把人給定在原地。
白發男人緩緩踱步到李昭辭身前,剛想伸手去取少女手心緊緊握著的匕首,就見少女狠狠抬了一下手,他趕忙觀察,自己的法術竟出現了一絲裂痕,好在仍能束縛著這個身手不凡的少女。
男人眼神一深,用蒼老的聲音再次說道“你這孩子,還真是與你父親口里說的完全不同。”
臉色沉冷如同寒霜的少女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我的父親李坤維他配嗎”
少女雖被限制了動作,仍狠狠地怒道“李坤維你狼子野心,與我娘在一起只是為了我娘的身份你得到了今天的地位卻拋棄糟糠之妻至此,連原配夫人的骨柩被人掉包了都不知道你配做我的父親你捫心自問你配嗎”
李坤維被李趙氏扶著,臉色蒼白“姜氏的金斗甕我親眼看它送上回李莊宗祠的馬車怎么可能被掉包你莫要胡說八道”
李昭辭控制不住地冷笑,嘴里逸出幾句喃喃“你不知道你真的不知道嗎也確實,你這樣的人怎么可能知道”
李昭辭又想到姜氏牌位前那不知燒完多久了,數年來只孤零零立著的一支香,心里猛地一揪。
仿佛姜氏這輩子,在如花的年紀嫁給一個口口聲聲對她說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男人,為愛的人留下了兩個孩子,也沒跟所有愛她的人道別,便一個人離去了。
姜家所有人死在了戰場上,姜氏也含著怨長眠在這孤單的地方,李坤維,甚至連為姜氏點一只香都沒想過,又怎么可能知道,他的正妻,當年對他笑靨如花的那個人,連死后都不得安寧
李昭辭苦笑出了眼淚,為什么會讓她遇上這種百年難遇拋妻棄子讓妾室上位的渣男人啊這人還是原身的爹
少女眼中冒出滾滾怒海,再次猛地一掙,她能感覺到,身上的束縛再次松了些。
白發男人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法術,仿佛再這樣下去,被掙破不過是時間問題
他的法術從來沒有遇到過被人掙破的情況而且眼前分明就是個看似羸弱的少女她怎么可能做得到
男人忽然語氣溫和地對李昭辭說道,“孩子。”
男人外表雖不似老人,但此刻的呼喚,不禁讓人覺得他是個和藹的老人。
李昭辭看了他一眼,便聽到男人繼續說“孩子,你方才說,你母親的金甕,被人偷梁換柱了”
“本道剛好會一種追蹤之術,只靠依附在器物的表面,就能知道這個器物遇到的所有事情,如此一來,想必你也能有些線索。”
李昭辭的眸子緊緊盯著李趙氏“除了她還會有誰我要殺了她為我娘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