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灼華蹲下身子,看著碎了一地的酒壇子,眼底隱隱落寞。
破碎的瓷片里面殘留著幾滴美酒,南灼華食指沾了下,放在嘴里嘬兩口,默默輕語:“好好喝呢,月牙兒說,不開心的時候喝上一口,可我現在一點都不開心......”
可酒已經沒了,怎么辦好呢
她抱著雙膝蹲著,小臉放在膝蓋上,嗓音有些暗啞,悶悶的,“夭夭想月牙兒了呢。”
她從小在月牙兒身邊長大,從來沒離開過他,以前在攬月宮,他都很少讓她出來玩,這次離開這么長時間,月牙兒會不會想她......
霧語和覓言相視,皆從各自的眸中看到了心酸及心疼。
霧語這般冷硬的女子,也難得動容。
小主子才四歲多,母親死的早,父親不待見,府上的姨娘和兄弟姐妹各個如豺狼虎豹,與她處處針對,恨不得要她命。
慶幸的是,她身后還有國師大人護著她,若不然,這榮國公府難有她一分立足之地。
羞花趴在桌子上看著地上的碎瓷片,聞著滿屋的酒香,抑郁著一張貓臉。
娘的,到嘴的美酒沒了。
后悔方才沒在那老娘們身上多來幾爪子了,下次一定得補上。
......
申時,雪意漸收,地面已經積了幾尺深的厚雪。
覓言和霧語兩人收拾好地上的狼藉,又將內室給打掃一遍,給床塌鋪上褥子。
“九小姐,”門外,是徐管家的聲音。
覓言開門,請徐管家進屋,“徐伯,外面天寒,有事進屋子里說吧。”
“謝覓言姑娘,”徐管家拍打一下身上的落雪,拘謹身子進了屋:“九小姐,老爺讓您去一趟大堂。”
南灼華揚了一下淺眉,面不改色,似是已經知道顧致安找她何事。
霧語眸子一沉,知道不會那么簡單,冷聲:“他可有說什么事?”
徐管家沉吟:“這......老爺倒是沒說,不過,府上兩位姨娘和七小姐都在,而且、老爺面色不太好。”
果然,不用猜便知,興師問罪來了。
覓言恨聲:“那三個女人真不該輕易的放過她們,早知道這樣,方才就該好好折磨折磨她們。”
她就知道,這三個女人不會那么老實本分,果然還是去找顧致安告狀了。
霧語放下手上的活,“小主子,奴婢陪你一塊兒去。”
南灼華點頭。
徐管家插話:“老爺說,只讓九小姐一個人前去。”
覓言冷笑一聲,讓小主子一個人去,不讓她們姐妹倆去?
顧致安這只老狐貍的心思怎么瞞過她們?他知道她倆有功夫在身,怕是去了奈何不了小主子,讓小主子獨自去,這是鐵定的要找事情。